淩宸羽,腳踏著那雙仿佛能踏平一切不平之事的莽紋戰靴,跨過辰王府那雕龍刻鳳、此刻卻仿佛成了迎接他獨特方式的大門門檻。
隻見門內,一隻裝飾著精美花紋、本該靜置於茶桌上的紫砂壺。
突然間像是被賦予了靈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破空氣。
精準無誤地貼在了他那雙靴子側麵。
發出“砰”的一聲脆響,隨後緩緩滑落。
留下一道淡淡的水漬,仿佛在訴說著不滿。
“哎喲喂,這是怎麼了?暗器如此彆致?差點兒沒讓本王以為天上下起了紫砂壺雨呢!”
淩宸羽非但不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雙眼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直衝雲霄的咒罵聲緊隨其後。
如同夏日午後的雷陣雨,來得猛烈又直接。
“你個天殺的賤婊子,還笑!要不是你,我那如花似玉、聰明伶俐的女兒能英年早逝?你簡直就是閻王派來的討債鬼,老娘今天不把你剝皮抽筋,難消心頭之恨!”
說話間,一陣風風火火的氣勢如龍卷風般席卷而來。
隻見一位衣著華麗得能閃瞎人眼、滿頭珠翠重得仿佛能壓彎脖頸的婦人——廖榮。
她如同怒放的火焰山般從內堂竄出。
手持一根比她那傲人身高還要壯觀的雞毛撣子,氣勢洶洶。
仿佛下一秒就要上演一出“雞毛撣子大戰紫禁城”的大戲,活脫脫一副即將出征的女將軍模樣。
在她對麵,卻站著一位柔弱得仿佛風一吹就能飄走的白衣姑娘。
正是淩宸羽新娶的林側妃,此刻正淚眼婆娑,楚楚可憐。
與廖榮的彪悍形成鮮明對比,好似一朵即將被暴風雨摧殘的白蓮花。
淩宸羽看著這一幕,揉了揉被這“家庭內戰”弄得隱隱作痛的額角。
心中無奈苦笑,表麵卻故作悠哉地整理著衣襟。
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斜睨著這場即將失控的“好戲”。
腳下卻不慌不忙地繼續往裡走,邊走邊嘟囔“這王府的日子,真是比江湖還熱鬨啊。”
劉瑤瑤死了才一天,這倆人就吵翻了天。
上午還在葬禮上哭得跟淚人似的,下午就轉戰為敵,比翻書還快。
淩宸羽心中暗歎,對這位養母廖榮的潑辣和林側妃的柔弱,他早已見怪不怪。
廖榮對林側妃的敵意,他心知肚明。
無非是因為劉瑤瑤之死,她心裡憋著口氣,無處發泄。
便全撒在了這個無辜的新人身上。
而他,為了尋找劉瑤瑤失蹤的真相,隻能選擇暫時隱忍,任由這場風波在王府內肆虐。
然而,讓他始料未及的是。
他不過是出門辦了點事,回來就發現這場“家庭內戰”已經升級到了白熱化階段。
雞毛撣子飛舞,唾沫星子四濺,整個王府都快成了戰場。
“哎,這下可好,他還被扣上了‘誤會劉瑤瑤’的帽子,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淩宸羽心中苦笑,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罪名”喲。
他既感到無奈,嘴角又不自覺地上揚。
心裡暗自嘀咕“這王府的日子,真是比唱戲還熱鬨,我這男主角都快成觀眾了。”
但這份無奈中夾雜的笑意,更多是對生活瑣碎的一種調侃,以及對人性複雜多變的微妙理解。
此刻,他渴望的不過是一片寧靜的避風港,好讓疲憊的心靈得以休憩。
他故意放慢腳步,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時間的縫隙裡,試圖與這喧囂的世界保持一絲微妙的距離。
林諾兒,這位新入府的側妃,自然是捕捉到了淩宸羽歸來的氣息。
她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眸裡,瞬間湧上了更加濃鬱的水霧,仿佛隻要輕輕一碰,就能溢出無儘的委屈與柔情。
她精心布置的“楚楚可憐”表情,若是放在平時,定能輕易俘獲任何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