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人到了省城半個多月之後,孩子們都開始陸陸續續地放寒假。
徐金豐有五個侄子,兩個侄女,這些小輩年紀都不小了,其中最小的就是他三哥家的閨女,現在也都已經十八歲了。
他大哥家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已經結婚生子了。在徐母口中的那些大孫子,基本上都已經成家,到了能夠頂門立戶的年紀,卻都在虎視眈眈覬覦叔叔家的財產。
徐母說要等孩子放寒假帶他們來省城,說的不是孫子放假,而是重孫子放假。
徐金豐大哥的大孫子都已經八歲了,在上小學三年級。他二哥家的二兒子徐洪遠現在二十歲,在上大學,他的學費,有一部分是徐金豐給拿的。
他三哥家的兒子徐洪臣24歲,高中學曆,在家裡沒有找到什麼合適的工作,這次也準備來省城找找機會。
徐家老兩口就在上小學的重孫子、上大學的孫子都放寒假之後,帶著他倆以及要找工作的那個孫子,一同踏上了開往省城的列車。
他們來省城倒是提前跟兒子兒媳打了招呼,這一次不光是錢金玲不想讓他們過來了,就連徐金豐也因為公司的事情自顧不暇,不想讓家裡人過來添亂。
哪曾想,徐金豐越是說最近家裡事情多,等他忙完了再說,他父母越覺得這是錢金玲給他吹了耳邊風。
尤其是徐家老太太,雖說已經七十六歲高齡,但是腿腳還挺利索,這一趟是非來不可。
在距離過年還有半個月的時候,徐家老兩口帶著兩個孫子、一個重孫子出現在了徐金豐家門口。
此時的錢金玲正在家裡陪兩個女兒學做蛋糕。關於懷孕這件事,錢金玲做戲做全套,她穿著寬鬆肥大的衣服,在肚子上綁了小棉墊,連女兒都騙過去了。
兩個女兒都以為媽媽懷孕了,倒是很懂事,不再像以往一樣跟媽媽摟摟抱抱,很仔細地保護著媽媽的肚子。
就像現在,她跟兩個女兒一起烘焙,女兒怕她累到,讓她坐在一邊做指揮,她倆負責動手來製作。
保姆聽見門鈴聲去開門,又見到了大大小小五口人,隻不過這一次來的是徐家人。
徐家距離省城要近一些,火車的車程有四五個小時。徐家老兩口幾乎每年都要帶著家裡的小輩來上一兩次,現在到這裡已經是輕車熟路,保姆也都已經認識他們了。
將他們讓進門後,保姆才跑進屋去跟錢金玲通報“太太,先生家裡來人了~”
錢金玲剛剛還溫柔笑著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不自覺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孕肚,生怕會露餡兒。
還沒等她起身,徐家人就已經進了門。一家人將行李往地上一放,徐老太太就開始指揮保姆乾活。
與錢老太太相比,徐老太太在心理上更有優勢,覺得這是自己兒子家,那就是自己的家,是這個家的主人。
她倒是沒有像錢老太太一樣管保姆叫老媽子“小黃,去,給我們收拾幾個房間出來。坐了一路車,可把我們累壞了。”
錢金玲示意兩個女兒放下手裡的工具,跟她一起去“迎接”奶奶家人。
“爸,媽,你們今天過來怎麼沒提前說一聲啊,我們好提前準備準備!”錢金玲臉上重新浮現笑意,走到客廳後問道,完全看不出剛剛垮下臉的樣子。
都說婆媳天生是天敵,徐老太太對錢金玲就是如此。本來是一句正常的寒暄,在徐老太太聽來,就是錢金玲埋怨他們不請自來。
徐老太太冷哼一聲說道“我們要過來,跟你們打電話說了好幾遍了,你們都沒當回事兒吧?”
錢金玲麵色尷尬地應道“媽,您看您這話說的,這麼大的事兒,我們怎麼可能忘了?我的意思是,你們也沒確定具體哪天來,要不然我們就能開車去車站接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