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太嘴上不饒人,但徐金豐畢竟是自己親兒子,對他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以往,徐金豐對婆媳矛盾,會在中間起協調作用。但是這一次,他似乎連麵子工程都不願做了。這讓徐家老兩口都感受到了一些不尋常。
等那一家人出門之後,徐老頭才說“我看老四這次不像是因為咱們不打招呼就過來才生氣的,是不是他真的遇著難事兒了?”
徐老太太沒說話,心裡卻也認同老頭子的想法。她喊來家裡的保姆,問道“你們知道家裡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兒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愁眉苦臉的?”
保姆支支吾吾地說道“好像,是公司裡出了什麼麻煩事,有段時間了”
徐老太太又問“他們兩口子平時聊天說沒說過是什麼麻煩事?”
保姆心裡清楚卻不敢說,隻能搖頭“沒有,我們沒注意聽,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徐老太太沒有再為難她們,讓她們去忙。隨後,她吩咐兩個孫子“你倆去你們小叔廠子附近還有店裡都去轉轉,打聽打聽到底是啥事。看那樣子,他是不會主動告訴咱們的。”
徐洪遠跟徐洪臣領了奶奶的命令後,吃過早飯就出了門。
等到下午,他們就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回來把金豐服裝廠麵臨的困境大致一說,徐老太太差點沒氣的昏厥過去。
“我就知道那小狐狸精是個禍害,看看,看看,怕什麼來什麼,這個害人精,可把老四給坑慘了!”
“難怪她這次主動搬去酒店,原來是捅了這麼大簍子,心虛了啊”
“就衝她這樣,就能猜出她娘家人都是啥德性。不要臉也就算了,還敢乾那種坑人的勾當,也不怕遭天譴!”
“哎,娶了這樣的媳婦進門,真是家門不幸啊!我早就說這個小狐狸精不能要,我說啥來著?你兒子鬼迷心竅,這回真是遭了報應了”
徐老太太緩了好一會兒,嘴裡開始罵罵咧咧地臭罵錢金玲,可惜錢金玲跑得快,她就是罵的再難聽,錢金玲現在也聽不到。
老太太從得到這些消息,斷斷續續罵了能有兩個鐘頭,一直持續到徐金豐回家。
這一次,她倒沒有像錢金玲在旁邊時那樣陰陽怪氣了,但是對兒子的態度也滿是怒氣。
“你那廠子出了這麼大事兒你跟家裡連提都不提一下?你還當我們是一家人嗎?”
“早就說那種女人不能娶,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吧?”
徐金豐一進門,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到了來自老媽的埋怨。
徐老太太今天之所以忍到現在都沒給徐金豐打電話,是擔心兒子在路上開車,娘倆萬一電話裡吵起來,兒子再出什麼意外。
現在終於等到徐金豐回家,老太太才找到了出氣筒。
徐金豐長籲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問道“媽,你是聽著什麼閒話了?廠子的事兒跟你們說你們也是乾著急,幫不上忙。”
“幫不幫得上忙另說,你有了難處也應該跟家裡知會一聲。我看你就是娶了那個姓錢的,跟家裡人離了心。要是曉雯在,哪還能有這麼多囉嗦事兒”徐老太太又開始老生常談。
徐金豐最煩的就是老娘提起他前妻,或許是出於愧疚,也或許是怕自己某一時刻會後悔,因此他自動屏蔽了所有關於白曉雯的消息。
剛離婚的時候,他也想著兩人沒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他仍然會抽時間去看望女兒,給足生活費。
可是,白曉雯卻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直接帶著女兒人間蒸發了,白曉雯的娘家人也都拒絕透露那母女倆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