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眼,這名太監就感覺如墜冰窖,徹骨之寒從脊椎直衝天靈蓋,冷汗瞬間遍布全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奴才該死,請皇後娘娘贖罪!”
“哼。”
一旁的文武奉天冷哼一聲,倒也沒有做些什麼,任由那名太監跪倒在地,仍舊一絲不苟的翻看著奏折。
洛寧慵懶的將剛剛沏好的茶水潑在桌上,將茶杯倒扣在茶盤之上,悠然起身,看向文武奉天。
“臣妾聽聞,上奏請婚的分彆是時家、白家和溫家。”
“果然勢大,竟然都能以請婚奏折來向皇帝施壓,想必陛下對此也殊為頭疼。”
“既然如此,那麼時貴妃退為淑儀,白淑儀降為才人,溫才人哎呀,臣妾聽說這溫才人聖眷頗豐,怕是連我這皇後都動不得手吧?”
“想來也是要討好一番。”
言罷,洛寧隨口對著身旁的侍女吩咐道“韻兒,找身上好的宮女衣服給溫才人送去,不願收的話也莫要強求沉湖便是。”
被稱為韻兒的侍女聞言行了個福禮,一沒有應答,二沒有請辭,就那麼眾目睽睽之下轉身離開了。
文武奉天仍舊一言不發,就那麼沉默著檢閱奏折,還時不時在奏折之上圈點一番。
見文武奉天並不理會自己,洛寧嫻雅的整理了下衣物,這才起身對著文武奉天言道。
“在陛下這裡待了這麼久,臣妾也有些乏了,陛下忙碌,不用起身相送,待妾身養足精神之後,也便更好的‘伺候’陛下!”
話落,洛寧突然臉色一冷,直接將茶桌掀翻在了床榻之上,茶水浸入床榻,各種名貴器皿落在地上摔的粉碎,轉身便走。
就在洛寧踏出禦書房門檻的那一刻,全程不語的文武奉天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後宮不得乾政,彆太過,消氣就好。”
洛寧腳下一頓,冷著臉說道“那本宮便等著你來誅我的九族!”
聽到這大逆不道的話,禦書房內的宮女和太監隻恨自己眼睛不是瞎的,耳朵不是聾的,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來殺身之禍。
但實際上,如果是當朝老臣在此,當即便會反應過來,眼下這情形其實並不如何危險,隻是皇上與皇後在借機發揮。
眼下北境戰亂四起,諸方參與,南國自然不能獨善其身。
這人不能全讓皇室出,各大氏族、家族多少都要出上一些。
而時家、白家、溫家借天下之難,上奏請婚,惹得陛下很是不快。
但身為天子,有些話他並不能直說,所以才要借皇後的口去說,洛寧在禦書房前的這一通打砸很快便會傳到朝廷眾臣的耳朵裡。
到時候該參的參,該罵的罵,文武奉天在出來和下稀泥,事情也就過去了。
至於洛寧的問責大不了罰俸唄。
反正整個後宮的俸祿都在她手裡,哪個開口她就罰哪個,罰到所有人都不敢再提及罰俸之時,事情自然而然也就過去了。
同時,時貴妃、白淑儀、溫才人這三人的下場也是對所有人的一種警告,任何人,不準在打文武隆昌的主意。
至於最後那一句“那本宮便等著你來誅我的九族”更是玩笑中的玩笑。
問,誅皇後九族,第一個死的應該是誰?第二個死的又應該是誰?
文武奉天的腦子就是讓聞人正德舔了,他也照樣做不出自己誅自己這等蠢事。
拋開洛寧乃是文武奉天的發妻不說,洛家也不是那麼好動的。
南國的總體國力要大於北境,身為南國第一家族的洛家五尊劫仙坐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