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不斷滴落的鮮血,沐雲峰抬眼看向何菲的側臉。
卻見對方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洞外,除了額間密布的冷汗,基本看不到有其他反應。
沐雲峰緩步來到何菲身側,這才看到了對方手臂上那觸目驚心的咬傷!
“我剛才,咬你了?”
那個時候他正拚命與汙染進行著對抗,根本記不清自己做了什麼事。
何菲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即輕輕搖了搖頭。
沐雲峰見狀頓時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種一眼就能看破的謊還是彆撒了吧。”
“是不是咬傷我還是認得出來的。”
何菲沉默。
即使在兩人說話間,她手臂上的傷口也仍舊一刻不停地流著血。
何菲本來就是獨臂,沒辦法用另一隻手封住穴道進行快速止血或是進行包紮。
因此她隻能運轉內功,通過內息在體內的循環,嘗試一點一點地將血止住,但這個過程相對來說就要漫長許多了。
沐雲峰靜靜地看了對方片刻,隨即才開口命令道“轉過來!”
何菲聞言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聽話地轉身麵向了沐雲峰。
沐雲峰蹲下身子,從須彌戒中取出紗布和烈酒,就準備幫對方包紮。
何菲見狀,略微遲疑了些許,最後還是出聲說道“我有在用內功止血,沒什麼大礙。”
“閉嘴!”沐雲峰語氣十分不耐煩喝了一聲,何菲就不說話了。
“忍著。”
沐雲峰又說了一句,就拿起烈酒猛灌了一口,然後使勁噴在何菲的手臂上!
“嘶!”
何菲顯然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頓時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即使如此,她也依舊咬著牙關,沒有叫出聲來。
沐雲峰連續噴了好幾口酒,這才將紗布輕輕的,一圈一圈地纏在了她的小臂上。
何菲看著正低頭替她包紮著傷口的沐雲峰,明明知道不應該,但心中還是不受控製地生出了一種溫暖、幸福的情緒。
驀然間,她的臉頰微微有些紅了
就在何菲發呆的時候,沐雲峰就已經完成了包紮。
緊接著,他站起身來,遞給了對方一枚丹藥。
“吃了!療傷的。”
何菲聞言正想要伸手去拿,卻是突然發現,她的左臂到現在都還是麻木狀態,根本很難抬手和使力。
沐雲峰見對方肩膀聳動了一下就沒了動靜,也是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於是他將手掌直接湊到了對方嘴邊道“直接吃!”
看著沐雲峰掌心中放著的丹藥,何菲罕見地有了幾分羞澀,但最終,她還是強壓下了心中紛雜的情緒,張嘴將那枚丹藥給輕輕含在了嘴裡。
溫潤的嘴唇如同蜻蜓點水般從沐雲峰的掌心滑過,留下點點濕潤。
沐雲峰收回手,這才開口說道“吞下去,運功療傷吧。”
說罷,他這才向洞內走了幾步,在林晚秋身邊坐下,有些疲憊地輕呼了一口氣。
這個所謂的汙染,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不少。
這裡距離臨安還有十萬八千裡,如果不能想辦法解決汙染問題,恐怕連前往殮屍宮的大本營都做不到。
怪不得前幾批進入南部的人全都失聯了。
這整個南部都已經被大量的汙染改造成了汙染場,隻要進入其中,就會開始持續積攢汙染。
在防線上,或許還隻有與被汙染的敵人近距離接觸後才會有被汙染的風險。
但一旦進入了南部,幾乎就等於每時每刻都在被汙染,隨時都有可能變成狼人!
這汙染強度幾乎是天差地彆。
雖然沐雲峰倒是可以一個人直接單刷到臨安去,但在經過剛才的事情過後,他也沒那個膽子了。
七個人的汙染就能差點兒將他淹了,那他拿什麼去跟持有封魔匣的令狐錦打?
那可是汙染之源啊!
沐雲峰心中想著,也是暗自慶幸自己之前沒有選擇直接殺到大本營去。
否則他現在都已經汙染成令狐錦的爪牙了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