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一晚上沒怎麼睡,第二天一早就去找她姐。
傅南洲不放心陸惜,跟她一起去了派出所,陸瑤已經先去了。
派出所的人讓他們把人領回去,可以辦喪事了。
“這麼快就查清楚了?”陸惜沒咋睡,嗓子都啞了。
陸瑤也是,眼睛都是腫的,說話的聲音粗了幾個度,“陶寶喝藥之前打過110,說自己要喝藥自殺,不想活了。他是真想死,特地回村裡翻出了百草枯。”
陸惜心裡悶悶的,透不過氣。
百草枯現在都不讓賣了,那玩意除草快,除人更快,隻需要幾毫升,人就能沒。
“陶寶喝了一整瓶,民警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人都涼了,胃都被腐蝕了。昨天解剖是因為他胳膊上有傷,確定他是不是他殺。但他自殘的時候拍了視頻。
“惜惜,我昨天回去夢見陶寶了,我心裡過不去這個坎,明知道我沒害他,可還是覺得我脫不了關係。”
聽著陸瑤的話,陸惜忍不住死死的咬住嘴唇。
她當然明白她姐的感覺,她也想把摘出去,但她過不去,這大概就是親情割舍不斷的原因。
“姐,先不說這個,先辦葬禮。”
陸瑤同意,“這個錢我來出吧。舅媽手裡已經一點錢都沒有了,王叔氣中風了,現在死活要離婚,舅媽是真一點錢都沒有了。到時候陶寶的喪葬費下來了,我也不要,都給舅媽吧。”
“嗯。”陸惜點頭,“你不說我也是這個打算。”
曹秀琴徹底倒下,這葬禮的事就都落在了陸惜跟她姐的身上。
她們找了一條龍服務,全部下來得花萬八千多塊錢,但是人家弄得明白。
遺體告彆的時候陸惜跟陸瑤都哭了,但她們還得架著崩潰的曹秀琴。
火化之後,按陸惜的意思,骨灰先寄存在殯儀館,但曹秀琴不同意,而是直接抱著骨灰盒,到了保利國際的房子。
“搬新家,住新房,兒子,媽帶你進新家,彆害怕。”
陳曉娜剛找的保潔把房子打掃好,看見曹秀琴抱著骨灰盒,臉色頓時一變,瞪著眼睛,咬牙問“曹秀琴,你什麼意思?!你把死人的東西抱來什麼意思?!”
曹秀琴現在恨不能殺了陳曉娜,“這是我兒子的房子,他以後就住在這了!”
“什麼?!你瘋了?!滾滾滾!這是我的房子!”陳曉娜尖聲咆哮。
曹秀琴目眥欲裂,“你的房子??你一分錢沒出,是我兒子全款買的房子,誰給你的逼臉說房子是你的?!”
“你彆管誰出錢,反正這房子的房產證是我一個人的名字,你們告到哪我都有理!”
陳曉娜根本不怕,讓陶寶全款買就是因為這個。
陳曉娜的惡毒再一次刷新了陸惜的認知,她簡直不敢相信一個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氣得呼吸急促,罵道“陳曉娜,你會遭報應的!”
陳曉娜冷笑,“報應?在哪呢?你以為我會怕嗎?”
她又不止騙了陶寶一個人,上一個給他買彆墅的男人妻離子散,最後也跳樓死了,當時她也害怕得兩天沒睡覺,可最後呢?
她不是還好好的嗎?
所謂的因果報應在哪裡呢?
人生苦短,各種天災人禍,指不定哪天就嘎巴一下沒了,誰也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個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