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澤恨的咬牙切齒,“你給我閉嘴!”
“爸,我……”
嘩啦!
傅宗澤一把掀翻了棋桌,黑白色的棋子嘩啦啦的撒了一地。
譚雅狠狠一個激靈,嚇得臉都白了,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蠢,竟然還敢忤逆老爺子,
隻不過她不明白,公公為什麼要替沈家的人瞞著這件事?又不是他們掐死了沈娉婷?!
傅宗澤氣得頭暈目眩,心臟撲通撲通,飛快的跳著,似乎隨時都可能炸裂,他用力按住心口,企圖讓心跳穩下來。
譚雅見狀不對,趕緊道歉,“爸,爸,我錯了,您彆生氣好嗎?一定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傅宗澤憤怒的瞪著譚雅,把這個不爭氣的兒媳婦留在身邊,他能保重好身體才怪!
再這麼下去,不知哪天他就得被活活氣死。
可又不忍心真的把她趕出去,畢竟當初他欠譚雅母女的,他答應過譚雅的母親,一定會好好嗬護這孩子。
當初他讓譚雅嫁給自己兒子,也是為了能光明正大的照顧她,雖然後來兒子終究過不下去,還是跟譚雅離了婚,可他隻是表麵上把她趕出去,私下裡從沒虧待。
但現在,他忍無可忍!
“滾!你滾出去!”傅宗澤怒喝一聲,吼完就立刻覺得眼前黑了一瞬。
譚雅委屈巴巴的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爸,我這回真知道錯了,我保證再也不提這件事,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您要是真的把我趕出去,南洲後腳就得把我送到雄鹿島上,那您再見我的時候大概就隻能見到我的屍體了,我還不想死,我還想給您養老送終呢。”
傅宗澤氣得嘴唇哆嗦半天才吼出一句,“我看你現在就想給我送終!你是嫌我死的慢!”
吼過之後,他就立刻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得腦瓜仁都疼。
譚雅極力辯解,“不是,爸,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您能長壽。”
傅宗澤到底還是心軟了,憤怒又無奈的瞪著她,“記住你說的話,再有一次,我親手剁了你!現在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滾回你自己房間,彆出來礙眼!”
“我記住了爸,那您、您休息。”譚雅尷尬的離開。
傅宗澤疲憊的躺在沙發上,管家看看譚雅的方向,又歎口氣,“老太爺,您說您這是何苦呢?”
傅宗澤沒理會他,讓管家給他又拿了一片降壓藥,吃下之後就合上了雙眼。
看起來他是在休息,可腦子裡卻亂得很,想起了沈家那個孩子出生時的畫麵。
雖然已經過了二十幾年了,可他還是能記得當時的畫麵。
早產的嬰兒原本就比正常孩子小,被人掐住脖子的時候臉憋得青紫。
想起當時的場景,傅宗澤的心臟不可抑製的痛了痛,似乎窒息的感覺襲來,讓他有些呼吸困難。
真是造孽啊。
而譚雅說的這件事,終究還是成了陸惜的心病,在公司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方敏看她臉色不對,忍不住溫聲問:“陸總,是工作遇到難題了嗎?”
陸惜回過神,“方秘書,你還是叫我陸惜吧。”
“公私分明,私下裡我可以叫你惜惜,但是在公司,咱們就是上下級的關係,陸總是有什麼煩惱需要我分擔嗎?”
方敏是個非常優秀的秘書,而且善於察言觀色,一看就知道陸惜是有心事,但還是要提醒陸惜,工作的時候應該專注,不該分心。
陸惜一點就透,明白方敏的用心,趕緊收斂心神。
但是晚上回到家之後,她就又跟傅南洲提起了這件事,譚雅的那句話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裡。
男人動作頓了頓,一邊給她夾了一塊小炒黃牛肉,一邊認真的開口:“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不如就去問譚雅。”
陸惜垂下了長長的羽扇,遮掩了眼底的那抹擔憂。
她還是擔心會真的跟自己想的那樣,萬一她姐真的是她媽掐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