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樂不可支,莊依也笑出聲,“我真是笑死,裴哥就喜歡犯賤,每次都被小茹姐揍得不輕,然後還每次都不長記性。”
陸惜笑著點頭,“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不過他雖然看起來是在挑釁小茹姐,但其實是表白吧?”
莊依小聲說:“小茹姐有喜歡的人,不喜歡裴哥,他單相思。”
陸惜也覺得唏噓,“裴哥多好的人啊?長得帥,有錢有顏,最重要的是,他是黑客,超級厲害。”
傅南洲剛才一直默默幫忙剝石榴,聽見這句話忍不住狠狠瞪了裴少卿一眼。
他決定了,得學學怎麼盜號,他也要當黑客,讓老婆崇拜他!
年輕人湊在一起就是熱熱鬨鬨,大家一起在一起做飯吃飯,打牌,打麻將,十分熱鬨。
而另外一邊,江一舟那裡卻是另外一番景象,父子倆都加班到十點多才回到家裡。
傭人把飯菜端上桌,江不悔親自去酒櫃上拿了一瓶茅台。
“爸。”江一舟蹙眉,最近父親血糖有點高,不應該喝酒。
江不悔卻脫開他的手,疲憊的說:“喝酒解壓解乏,咱爺倆喝兩杯?”
江一舟聞言,不再阻攔,親自開了瓶蓋,拿著上好的青花瓷酒盅,給兩人倒了一杯。
“來,乾一杯。”江不悔舉起酒盅。
父子倆碰杯,同時仰起脖子,乾了酒盅的酒。
雖然就是一口的量,可辛辣的白酒滑過喉嚨,依舊留下灼燒之感。
他們原本就不是話多的人,又誰都不說話,所以氣氛就很壓抑。
“一舟啊,你媽呢,已經走了,我們遲早要走出來。爸跟你說句心裡話,你媽走了,我反而覺得輕鬆。
“你可能覺得爸冷酷無情,但是說真的,之前你媽活著,不斷猜疑,不斷操控,讓我喘不上氣。
“我被她操控一輩子,你也因為你媽,跟莊依鬨到這個地步。
“現在你媽走了,你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爸希望你能活得自由一點。”
當父親的,哪能不知道自己兒子心裡的苦呢?
江一舟渾身僵硬,嗓音嘶啞無比,仿佛是被烈酒燒壞了嗓子,“爸,我跟依依已經準備離婚了。”
“我知道,但是離婚還能再複婚,況且你們兩個還沒離婚。”江不悔提醒道。
江一舟又倒了一杯酒,仰頭喝光才苦澀的說:“可是爸,晚了,來不及了,依依已經把孩子打了。就在我媽辦葬禮的那兩天,她一個人去把我們的孩子打了。她甚至都沒提前給我說,就是不給我這機會。
“我在想,這樣也好,我媽活著的時候傷害她太多,我有什麼資格讓她忘掉過去,跟我在一起?”
江不悔瞳孔驟縮,張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父子倆默默喝著酒,夜空中煙火燦爛,與他們的落寞形成鮮明的對比。
很快,江一舟喝多了,拎起大衣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彆墅。
“少爺,您去哪?”司機追上來。
江一舟抬起頭,看著天空綻放的煙花,忽然說:“送我去一個地方。”
他去了之前跟莊依求婚的京城眼,自己一個人坐上了摩天輪。
他眼前模糊,想起了之前在這裡跟莊依求婚的畫麵,想到了自己深情不悔的承諾,想起了莊依當時幸福的笑容,想起他們在這裡擁吻的畫麵。
可回憶越美好,他的心就越痛苦,心臟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塊。
好疼。
他對不起莊依。
他們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沉痛的閉上眼,淚水滾落,他哭了許久許久,不知道怎麼就把電話打給了莊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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