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審視著傅西洲,“你不是傅恒的兒子嗎?為什麼要用‘野種’這種難聽的字眼形容自己?況且,就算你不是傅恒的兒子,也不應該這麼說自己,每個人都有父母,沒有誰是野種。”
因為小時候被罵得多了,所以陸惜對“野種”、“雜種”、“賤種”這類難聽的字眼很反感。
傅西洲怔了怔,莫名感覺一股暖意強勢的侵入身體,溫暖了渾身的冰冷。
果然當年他不是毫無道理的手下留情,完全是為了二十年後的今天,有個倔強漂亮的小姑娘來給他殘酷黑暗的生活增加一抹光亮。
傅西洲忽然卻一臉玩味的笑了,“你猜我為什麼這麼妄自菲薄?”
說話間他猛然靠近,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
陸惜一驚,後腳跟下意識往後退,卻忘了自己身後就是鐵門。
在後腦勺即將撞上的刹那,傅西洲伸出手,擋在了她的後腦和鐵門之間。
“我是洪水猛獸嗎?至於怕成這樣?”
傅西洲眉眼間都是笑,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惡作劇有多過分。
陸惜想推開他,但是使不上力氣,隻能氣呼呼的瞪著他,“你知不知道什麼叫邊界感啊?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分寸感?我是你弟妹好嗎?”
“我都不承認他是我弟弟,怎麼可能承認你是我弟妹?對我來說,你是漂亮的女孩子。”
傅西洲有些無賴,說出的話如此輕浮,但是又因為這張侵略性十足的臉,顯得格外危險,極具威懾力。
陸惜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感覺這個傅二爺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害臊!
她瞪了他一會兒,忽然彎下腰,從他的腋下鑽出去,成功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可一切都已經晚了,高寧已經在教室裡看到了一切,並且成功的拍了下來。
不是角度的問題,而是當時傅西洲和陸惜的姿勢本來就很曖昧,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她轉手就發給傅南洲,反正在他麵前不用掩飾自己的身份,也不用再遮遮掩掩。
她也不怕傅南洲找陸惜質問,他不敢,他會擔心暴露她的身份。
高寧的目的很簡單,她就是要他們夫妻不和,最好每天雞飛狗跳,永無安寧之日。
看見陸惜進來,她立刻露出笑容,“陸惜,今天又是你來接果果呀?”
“對啊。”
高寧往後看了看,“那個是……”
陸惜心想,你裝!你接著裝啊!真以為之前沒看到傅西洲找她麻煩呀?
“我老公的哥哥。”陸惜故意假笑。
“哦……看起來好像挺不好惹的。”
“嗯,你看見剛才他壁咚我了嗎?我跟你說,如果是高寧在,肯定會把照片發給我老公。那個女人特彆惡心,總是做一些下作的事兒來挑撥離間。”
陸惜咬牙切齒,在郝夢潔的跟前罵高寧,她一點都不會嘴軟。
高寧臉色微微一僵,立刻把話題轉移,“差不多可以走了,果果今天表現特彆好,他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孩子,以後一定要走舞蹈這條路。不過,練舞挺辛苦的,而且難免會受傷,所以還得看你們家長怎麼想。”
“我外甥女學舞蹈已經兩年了,知道怎麼保護自己,送到你這來我是覺得放心,要是換成高寧,我肯定不會答應。”陸惜又一次提起高寧。
她其實有些佩服高寧了,竟然真的能沉住氣去偽裝成另外一個人。
“放心吧,我肯定會好好照顧果果的。”高寧打著包票。
陸惜領著果果離開,高寧的臉色立刻變得陰沉起來。
不要臉的賤人,總有一天,她要把今天所承受的所有羞辱都成千萬倍的還給陸惜!
陸惜還沒領著果果回到文具店,陸瑤就已經透過玻璃門看到了她身後那個修長挺拔的男人。
等她妹進來,陸瑤又往外麵看了一眼,“什麼情況啊?”
陸惜順著她姐的目光看過去,忍不住撇了撇嘴,“誰知道呢。就在果果學校碰見了他,算了,不用管。”
“穿那麼少,要不讓他進來吧?”
陸瑤多少有些不忍心,今天外邊超級冷,數九寒天的,誰家好人光穿個襯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