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哪知道這些的?!”傅南洲聲如寒冰,每一個字都仿佛裹著冰渣,淩厲逼人。
陸惜立刻皺眉,抓過裹著泡沫的浴花就扔到他臉上,“我從淩培培的日記知道的!江大哥出車禍了,就是因為看到這篇日記。”
傅南洲耳鳴心悸,大腦像是被無數隻蜜蜂攻擊,除了嗡嗡的聲音,還有一陣發悶的疼。
雖然日記很短,但是裡麵的內容卻很炸裂。竟然是譚雅算計了沈從容跟小姨!如果小姨和沈從容的事是真的,那……
心口驟然壓下一塊巨石,窒息感襲來,他竟然被不敢看陸惜,怕對上她充滿的眼神,更怕她看到他無顏麵對的狼狽!
一陣電話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傅南洲立刻抹了把臉擦了擦手,走出浴室,彎腰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上麵顯示的號碼沒有備注,但是他卻知道是誰打來的。
高寧。
傅南洲的眼底瞬間被陰雲覆蓋,接起電話咬牙問:“高寧,你是沒臉嗎?糾纏一個已婚男人,你覺得光彩嗎?”
電話那邊愣了下,隨即傳出高寧嘲諷的聲音,“南洲,何必往你自己臉上貼金呢?照片你也看見了,我隻想問問你,綠帽子好看嗎?”
“你打電話就是為了這件事是嗎?”傅南洲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一把利刃。
“我沒想到你這麼沉得住氣,看在咱們兩個好過一場的份上,我好心的提醒你,你二哥可是跟她有一腿,這不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們兩個勾勾搭搭。南洲,陸惜可比你想的要臟的多。”高寧十分狠毒,造謠最不需要成本。
傅南洲隻覺得戾氣瞬間湧上,他寒聲警告:“高寧,如果你再敢詆毀陸惜一句,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最好彆忘記了,高城山在我手裡!你以為我為什麼把高城山送去國外,真的隻是不想讓你們父女倆在我太太麵前礙眼嗎?
“是用來製約你的!高寧,彆逼著我對你爸下手,讓你成為真正的孤兒!到時候就算你有郝夢潔這個新身份,也依舊沒人在乎你的死活!”
高寧頓時感覺一股寒意籠罩全身,就好像傅南洲身上的殺伐之氣能透過手機傳遞過來,她情不自禁的牙齒打顫,嘴唇張了又張,卻說不出話。
好半天,她忽然眉眼一厲,發出陰森至極的嗤笑聲,“你敢把這件事情告訴陸惜嗎?如果知道你包庇我,隱瞞她,你猜你們的婚姻還能走多遠?”
高寧有恃無恐,吃準了傅南洲並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陸惜。可傅南洲卻冷笑一聲,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鬼,“你敢……試試嗎?”
“試試”兩個字他咬得很輕,卻讓人從心底裡恐懼。
“不要!”高寧尖叫一聲,回沈家跟沈從容跟魏雨彤相認之前,絕對不能暴露身份!
傅南洲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不禁又想到了關若琳這個人。
浴室裡傳出陸惜的聲音,他立刻收斂思緒,又重新回到浴室。
“誰的電話?”
“高寧。”傅南洲不隱瞞,“以為我不敢告訴你她的新身份,所以有恃無恐的質問我,有沒有看到照片。”
陸惜臉色沉了沉,“她也沒說錯,你之前的確是不敢。”
傅南洲喉嚨發緊。
陸惜沒揪著不放,想起一件事,“哦,對了,傅西洲為什麼要說自己是野種呢?”
聽她提起傅西洲,傅南洲的臉色立刻又變得不虞,“你對他的事情似乎很很感興趣。”
陸惜忍不住給了他一記白眼,“我是覺得奇怪好嗎?”
“關於傅西洲的身世,我也並不十分清楚,但他不是譚雅生的。他生母是誰,至今都沒人知道。”
陸惜眨了眨眼,好家夥!譚雅等於是替彆的女人養兒子唄?!
醫院。
莊依最後還是沒能狠下心,到底是去了醫院。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一舟故意用苦肉計,莊依拎著東西進門的時候,江一舟正艱難的用左手拿著筷子,夾著菜卻送不到嘴裡。
莊依撇了撇嘴,“不是有特護嗎?沒讓你們家派傭人過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