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洞穴外圍的岩壁上,章許發現了一個十分模糊的記號——一道月牙形狀的痕跡,似乎並非是人為雕刻而成的,但恰恰是這樣,卻顯得更加怪異。
這道痕跡
還不等章許思索清楚,位於章許等人前麵的拉闊爾族人們便展開了行動。
他們開始整理自己身上的裝備,無聲的做著章許看不懂的準備工作,似乎打算深入洞穴。
“他們在做什麼?”
雖然卡莎沒有出聲,但章許卻讀懂了她的口型。
不過對於這個問題,章許也沒有答案。
很快,一切的準備工作都已妥當。
在為首的那名拉闊爾人的手勢示意之下,這群拉闊爾人立刻展開了行動——他們仿佛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為首的幾個人手持武器一臉警惕的朝著洞穴內部走去,而居中的一些人則是緊繃著身體,時刻準備著應付接下來有可能的危險,落在最後的一批人則是一邊警惕著後麵,一邊緩緩的深入洞穴。
一道人影,靜靜的站在山洞的一旁。他雙眸緊閉,身體並無太大的起伏,每一次吸氣、呼氣都顯得格外勻稱,仿佛已經與周圍靜謐的環境融為了一體。
他可以聽到水滴順著山洞頂端的裂縫落下,濕漉漉的岩石地麵在黑暗中反射著亮光。他知道岩石地麵上刻著的神聖紋樣——它宣告著命運與天體軌道。即使他閉上雙眼,也能看到每一個月弧。
周圍的平靜在他的動作之下打破了,他忽然抬起了手臂,拿起了手中的月刃,揮刃斬擊著一旁的月石。
月石的觸感雖然堅硬,但依然是虛無縹緲的,好像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這就是他認定的訓練。
厄斐琉斯認定了自己的運行軌道,刀刃就是他如今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更快。他按照多年來的習慣練習劈砍,直到他流血,瀕臨自我毀滅的邊緣。他跟隨自己的武器,在空中扭轉身體。他劈砍、格擋——每一個動作都行雲流水。
他閉上雙眼讓自己不需要看見,同時也不需要回憶起他為了拿起自己的武器所付出的一切。
厄斐琉斯突然無法站穩,他的月石刀刃閃過紅暈——一群全副武裝的人影闖進了他眼前的畫麵之中。他站起來把頭發攏在腦後,他看到月亮已經升起來了,月光照進聖廟更深處的神龕。
厄斐琉斯知道,又有人來了。
烈陽教派的人。
這群人似乎永遠無法被擊退,無論他殺死多少人,無論他的手上沾染了多少鮮血,這群人永遠都隻會停歇一段時間,然後再度襲來。
厄斐琉斯轉過身,看向了身後那個籠罩在黑暗之中的山洞——那些烈陽教派的家夥們在月光之下原形畢露,每個人都刀劍出鞘。
皎月教派的人稱他們為焚燒者——夜裡,他們用火焰清洗皎月的異教徒。日間,他們的祭司否認烈日以外的一切存在。
在黑暗的罩帽下,他們的麵龐被火焰遮擋,和他們的判決一樣不近人情。
不過這一次,厄斐琉斯發現了異常。
他在這群焚燒者的身後,看到了另外的人。
也許是外來者?
厄斐琉斯有些厭倦的垂下眼瞼,他並不好奇那些外來的家夥究竟是什麼人,他唯一的任務就是要讓這群焚燒者們有來無回。
厄斐琉斯動了,他縱身俯衝,落在了戰場之中。焚燒者的武器在墜明散發的黑暗中燃燒得更加明亮了。
那群焚燒者們終於開始發出聲響,他們大聲的呼喊著,發出一個又一個警報,然後他們團結一致,正準備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