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娜,一個飽受戰爭之創的女人。她掙紮著自己早已直不起來的膝蓋,一步一步的朝著前方走去。但這樣的挪動,速度實在緩慢,偶爾還會碰到幾顆路邊的石子——每碰到一個石子,她都會重重的摔倒下去。
每一次重新爬起,苔娜都會在口中低聲的咒罵一句,然後再獨自一人從地麵上爬起來,繼續前進著。
儘管每一步都會讓她萬分痛苦,但她根本就不敢停下來。因為回憶,比摔倒在地還要痛。
“你沒事吧?”
一道輕柔的聲音驟然間在苔娜的耳旁響起,那聲音如同山間的清泉般,清澈悅耳,瞬間洗滌了她整個人的心神。
抬起頭,她看到了一個高挑貌美的女子正向她伸出一隻手,那隻手雖然纖細白皙,但上麵卻並不滑嫩。準確的說,她能在那雙手上看到勞作的痕跡。雖然她不認識這女子的臉,但她認識她身上的披掛,艾歐尼亞的雙龍像一輪光環一樣盤在她腦後。
天啟者,卡爾瑪。
苔娜的神色一瞬間從驚訝變成了厭惡,甚至是憎恨。
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揮手拒絕了卡爾瑪的好意,語氣也變得生硬:“我沒事。”
儘管被如此惡劣的態度對待,卡爾瑪也並沒有生氣,臉上反而是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苔娜的神情頓時有些恍惚,她看到了一雙黑色深邃的眼眸,似乎閃爍著淡淡的光澤,而這束光,輕輕的探了過來。
卡爾瑪握住苔娜的手,輕聲道:“來,讓我看一下...”
卡爾瑪的另一隻手用力地彎了一下,僅僅隻是一瞬間,搏動的綠光便籠罩了她,將她早就已經廢掉了許久的雙腿籠罩在了其中。
一種汗毛直立的感覺瞬間縈繞在苔娜的心頭,她的身上也隨之生出了不一樣的感受——光照到的地方是冷的。這種冷讓她感到非常的不適。
但...
她似乎能動了。
“感覺怎麼樣?”
伴隨著卡爾瑪溫婉的聲音,苔娜小心翼翼的試了試,她試著挪動著自己的雙腿,她的膝蓋吃住了勁,但是...她看到了奇跡。
自己的雙腿正在止不住的顫動著,儘管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顫顫巍巍的,但她的確能動了!
“我能站了。”
苔娜臉上的喜色一閃而逝,但下一瞬,她便再度冷了臉——儘管卡爾瑪剛剛治愈了她,她也很難擺出什麼好臉色來。
“真的嗎?你看起來還——”
卡爾瑪依舊關切的詢問著,但她的話很快便被苔娜厲聲打斷了:“我的腿沒事了,天啟者!”
“但你的魔法無法祛除所有痛苦。”
她本以為這個傳說中是古老靈魂現代化身的存在會疑惑或者激動,但相反,卡爾瑪表現的很平靜。
“你說得對,”卡爾瑪一邊點頭,一邊平淡的說著。
儘管表情平淡,但苔娜依舊能從卡爾瑪的話語之中聽出她其中蘊藏的各種情緒:
“我無法療愈悲痛。如果你在戰爭中失去了親人,那我能做的隻有道歉。我多年來走遍艾歐尼亞各地,向眾人道歉,為我造成的傷害和痛苦道歉,是我支持了……堅持了對諾克薩斯的戰爭。不過……”
卡爾瑪微微一頓,然後又繼續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