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璀璨奪目的劍芒猶如蛟龍出海,在刹那間劃破了沉寂的夜空,帶著凜冽的寒意直取費德提克而去。然而,那位形如枯槁、宛若幽靈般的人形身影,卻在劍芒即將觸及的千鈞一發之際,以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方式扭曲了周遭的空間,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輕而易舉地躲開了這足以致命的一擊。
永恩的一擊未能命中,兩道淩厲的劍芒在空中猛然交彙,瞬間迸發出耀眼而璀璨的火花。
與此同時,周圍烏鴉的叫聲似乎越來越頻繁了,而且變得愈發響亮,周圍似乎在孕育著一種可怕的風暴。
費德提克依舊如同幽靈一般,浮動在永恩身旁不遠處,祂的身上散發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氣息,悄無聲息地佇立在那裡,就像是...
就像是稻田之中孤獨的守望者!
祂在注視著自己!
永恩心中猛然一凜,他知道,費德提克絕非他曾經遇到的那些‘亞紮卡納’,後者甚至都沒有和前者相提並論的資格。
但二者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差距...
直到直麵費德提克後,永恩才真切的體會到了這一點!
“嘎~嘎——”
周圍的鴉群似乎越來越近了,聲音也變得嘈雜、難耐,永恩不可避免的受到了這陣聲音的影響,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自己的內心之中似乎升出了...
恐懼的情緒!?
以恐懼的情緒為食麼...
永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手緊緊握住那鋒利的劍刃,雙刃在手,他仿佛重新找回了最初的那份冷靜與鎮定。他的神色逐漸恢複了平靜,聲音也變得沉穩而堅定。
兩把劍。
“一劍誅惡,一劍鎮魂!”
“費德提克,你無法令我屈服!”
封塵絕念斬!
......
“這個氣息...”
亞索驀然間抬起頭,眺望著遠方,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的神色。此時的他依舊是一副浪客的裝扮,一側腰間彆著那把被恕瑞瑪工匠重新附魔打造的無鞘之刃,而另一側則是掛著一個酒壺。
雖然心結已解,又見識了恕瑞瑪的大漠景象,接受飛升儀式成為了一名飛升者,但亞索還是保留了曾經的習慣——他依舊是個閒不住的性格,酒自然也很難離身。
虛空還未曾降臨,飛升者們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忙碌,所以亞索向亞托克斯討來了幾天的假期,準備回家鄉一趟——亞索想趁著這段時間回憶一下曾經,找尋一下曾經的記憶。
如果說心中唯一掛念不下的,也就隻有疾風劍派了。
但令亞索沒想到的是,自己剛來到艾歐尼亞不久,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順著這絲異樣,亞索一路追尋而來,最終來到了普雷西典的附近。
在這裡,他感受到了一種詭異的氣息,而在這股詭異的氣息包裹之中,他隱約之間還能察覺出幾分熟悉。
“嗯...”
亞索緊皺著眉頭,緊盯著麵前的黑暗,心中暗自思忖了起來。
麵前的黑暗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黑,太黑了!
甚至連一點兒光亮都沒有!
看樣子,之前自己察覺到的那種怪異,應該就是從這兒傳出來的吧?
亞索沒有任何的猶豫,右手儼然已經搭在了腰間的無鞘之刃上,旋即便毅然決然的闖進了大片的黑暗之中。
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連前路都看不到啊...
亞索摸黑撈起腰間的酒壺,輕車熟路的放到了自己嘴邊酌了一口,緊接著便將右手的無鞘之刃抬了起來。
在這種詭異的黑暗之中,危險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但更大的危險往往都來源於那份未知。
未知會不斷的滋生恐懼,放大恐懼,哪怕隻是個小危險,最終都有可能會演變成極為惡劣的後果。
“唰——”
伴隨著一陣細微而清脆的鳴響,一抹耀眼的光亮猛然間在深沉的黑暗中綻放開來,猶如初升的曙光劃破了夜的寂靜。
然而,詭異的是,那原本璀璨奪目、熠熠生輝的光芒,在閃耀的刹那之間,竟又突兀地黯淡了下去,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所吞噬,最終隻在亞索的身旁凝聚成一縷幽邃而神秘的光澤,靜靜地散發著淡淡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