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仍然不甘心,找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夫,但每個大夫都隻能歎一口氣,說自己無能為力,連營養液也沒有輸——他們知道,這對穆俊香菱已經沒有一點作用了,穆俊香菱的身體已經吸收不了任何營養了,隻有那顆心還在跳動……
“爸……爸……”穆俊香菱又看向床邊那位男子,用說悄悄話一樣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叫道——她的聲帶幾乎已經無法振動。
“我在,我在!”穆俊濤僑竭儘全力不讓自己的淚珠掉下來,但在聽到女兒虛弱的呼喚聲後,最後一道防戰還是被攻破,淚如泉湧。
穆俊香菱想笑一下,露出那個平時誰看了都會無比舒服的標準的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但她已經沒有那個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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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分彆把三位哥哥都叫一遍,但卻發現自己的精力已經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旺盛了。
“哥……哥……”最後,她隻能叫出這麼一聲。
“我們在,在呢!”
“香菱,彆怕,二哥在!”
“香菱,堅持住!我們都在!你一定能戰勝這絕症活下去的!”
“叔……叔……”
“我在!在!”
“嬸……嬸……”
“在,我們都在!香菱,撐住啊!”
在把床前的人都叫了一遍以後,穆俊香菱微微張開嘴,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已經沒有了那個力氣。
嗓子裡的痰卡的一上一下,卡的她連氣都喘不上來,真怕她一說話就會一口氣喘不上來命喪黃泉。
但是,穆俊香菱此刻管不了那麼多了,用儘人生的最後一口氣,說出了人生中最後一句話“香……香菱……先……走了……”
“香菱!香菱!”
“香菱啊!”
“香菱!香菱!”
可是,無論怎麼喊都沒用了。在說完那句話以後,穆俊香菱那微微睜開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穆俊濤僑站起來,怎麼也不肯相信這個事實,用顫抖的雙手去感受穆俊香菱的呼吸,摸她的胸口,去摸她的脈搏。
可她,已經沒有了呼吸,沒有了心跳,沒有了脈搏……
儘管穆俊濤僑沒有說出自己的結果,但周圍的人早已猜了出來。
穆俊香菱的母親當場昏倒。
“不!這不可能!”現在,在這個家裡年紀最小的穆俊哥迪抱著腦袋,拚命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
儘管知道他隻是在欺騙自己,但在場卻沒有一個人阻攔他。
“不可能!”穆俊哥迪的雙眼突然紅得和眼眶一個顏色,讓他的整張臉顯得十分猙獰可怕,“雪銀莉她不是說有辦法救香菱嗎?不是有辦法嗎!”
沒等人阻攔,他便衝出房間,衝出大院,衝向正在進入黑夜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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