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清脆的鞭響,劃過人政部大樓中寧靜的空氣。
茶杯被突如其來的鞭影抽得粉碎,茶水飛濺,迸在了桌上的表格上。那道鞭影擦著官員的側臉滑過,官員清楚地感受到,臉側的毫毛被硬實的真皮波動,一陣寒意從臉頰傳到了全身。
他猛然捂住臉,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他睜大眼睛,指著麵前這個膽敢對他動手的“新兵”,但看清楚那條長鞭的全貌後,雙腿不由得一軟。
黑棕色的長鞭,楠木刷漆的柄手,整條長鞭看起來已經曆史悠久,真皮的鞭條上隱隱有很多的磨損,但這絲毫不影響這條長鞭的威嚴,經過精心擦洗,在人政部大樓中明亮的燈光下鋥鋥發亮。
官場上,有誰能不認識這聖器?!
“戒……戒……戒靈鞭!!”
麵前的“新兵”摘下帽子,一頭烏發漸漸轉銀,銀絲下,青澀的臉龐也逐漸發生了變化,愈發成熟,愈發硬朗。
銀絲飄揚,那是怒氣的衝擊;身姿淩淩,那是官場的代表;深眸無底,壓抑的怒火和天空的力量同時流動。神情未動,卻讓對視者毛骨悚然;隻言未發,卻勝厲言指責斥罵。
寬鬆的軍裝遮不住雷家本族掌門人的氣勢,擁擠的人政部大廳掩蓋不住監察部部長的氣場。在場的人,誰能不知道,誰能不認識?!
“雷揚先生?!!”
新兵中,知道的歡呼,不知道的震驚,但最為震驚的,應該是那些正在應付工作的官員們。
“啪嗒!”
剛沾了墨水的筆從官員手中落下,在剛剛填好的表格上濺了一朵烏黑的墨花。仿佛椅子上突然長了刺,那些官員們不約而同地“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好自為之。”兆康丟下一句話,組織著雷揚身後的新兵們往後退了一退。
對麵的官員,雙腿已經發軟,站也站不住,坐也不敢坐,雙手強撐著桌子。
“雷……雷……雷揚先……先生……”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鬼知道他乾了什麼。
早上遲到,八點的班十點才開始上,然後糊弄辦公,數據想怎麼寫怎麼寫,而且,剛才他還拿茶杯……
沒想到,雷揚先生從早上到現在一直在,他們的所有舉動,都被雷揚先生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旁邊的官員們也都嚇白了臉。他們雖然沒有和雷揚先生發生正麵衝突,但他們的所作所為,雷揚先生也看在眼裡!
“接著說,”雷揚的音調壓的很低,眸中的戾氣,就像是把人扔在油鍋裡煎,“監察部的工作重心在財政部,然後呢?”
“不,雷……雷揚先生……我們,我們……”
什麼也不用解釋了,全都看到了,雷揚也什麼也不用說了。
“來,管登記戶口的是哪幾位?”雷揚緩緩走到幾位官員中央,黑棕色的戒靈鞭一大半拖在地上,就像一條蜿蜒遊動的蛇,在被新兵們踩臟的地麵上,留下一條清晰的痕跡。
他來這裡,還要解決另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