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背著行李卷,大步流星的跟著趙振東去了養雞場。晚上的養雞場空無一人。
趙振東把自己帶來的半瓶酒和一些吃的,放在房間裡麵的空地上。
“小六子,來,咱倆搭一個板鋪,留著你晚上好睡覺。”
小六子樂不得的跑過來,搬磚頭,搬木頭板子,一個兩米長,兩米寬的板鋪就完工了。
“小六子,你就在這裡睡吧!什麼時候你覺得自己能回家了,你就告訴我一聲。我不留你!”
趙振東說完話轉身就走。
小六子造愣了,“不是,那個小柱子,你這就走了?”
趙振東說“是啊!我得回家睡覺啊!”
小六子懵逼了“小柱子,你不是說要給我講一個什麼月光的故事嗎?”
趙振東一指外麵的月亮,“你自己往天上瞅,看得越久,月亮就越白,你領悟的就越深。”
小六子……?
趙振東哪有心思管他的那些破事兒,還給他講白月光,趙振東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是白月光。
趙振東對小六子的行為其實是很失望的。
如果小六子有困難來找他幫忙,他肯定是會幫一幫的,人在、人情就在,慢慢還唄。
但是他竟然不管自己家裡的困難,偷自己家的雞,給一個不相乾的人吃,這種妥妥的找死行為,讓趙振東無能為力。
閻王爺都留不住該死的鬼。擁有這樣腦殘到了極致的戀愛腦的人,誰能勸得了他?他爸媽都不好使,自己算哪根蔥!
他願意當養老女婿就當去唄,他也不是沒當過。
趙振東踩著地上厚厚的積雪,嘎吱嘎吱的回了家。
他媽坐在炕頭上,看見他自己回來了,就問他,“柱子,你把小六子領哪去了?”
趙振東說“我把他送到在後院的養雞場去了,我給他在靠火牆的旮旯裡麵,搭了一個板鋪,往上麵一躺,暖暖和和的。”
“唉!”
張桂香歎了口氣,“這小六子也是不省心,你老劉大舅家人口多,就指望著養幾個小雞能掙點錢呢。他倒好竟然給偷吃了,還是偷給彆人吃的。你說這孩子他是怎麼想的呢?”
“媽,你管他怎麼想的呐,他那樣的人腦袋瓜子和彆人不一樣。就讓他在養雞場裡麵待著吧,他要是乾活,我就給他記賬,等他走的時候,我給他算賬拿錢走人。”
張桂香說“那樣也挺好,彆讓他出去凍死了。”
趙振東就算是雇小六子在養雞場打更了,等他走的時候,給他拿點錢就完事兒了,其他的不要想。自己的命運自己扛去吧。
…………
趙振德的房子在他和李慧娟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已經看不出過去的模樣了。
牆麵刷了白灰,雪白雪白的,還貼了幾張很喜慶的年畫。
新修的炕上鋪著細密的炕席。炕梢是新打的炕琴櫃,炕琴櫃上麵鑲嵌了四個玻璃畫,山水花鳥,這是趙振東給他們畫的。
地麵是光麵的水泥的地麵,靠牆的位置是新打的高低櫃。整個窗戶都是新換的。
以後這裡就是他們的家了。
出了正月,趙長盛和張桂香就給趙振德和李慧娟選好了結婚的日子。
二月初四就是趙振德和李慧娟的大喜之日。
之所以會選二月初四,是因為正月裡結婚不太好,有講究。二月初四以後的日子又太久遠了,張桂香怕他們兩個等不及就乾柴烈火的燒壞了。
婚禮肯定是要在農村的家裡舉辦的,城裡沒有那個條件,還怕彆人說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