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他一看是江南來的,當即就收了,本來想一把火毀了,可回頭一想又不成。
蘇真道“監察衛奉行上令,你敢違令?”
得,他用來嚇唬春梅的話,主子知道了,還來問他。
不用說,春梅說的,否則哪有這麼巧。
蘇真道“上回提到九公主去了江南,所為何事?”
在這裡,夏陽為主,春梅為輔。
夏陽道“是去南方。”
“九公主隻是途經江南?”
“她就是途經江南,目的地是福州。”
蘇真默了一下,“是何原由?”
“有官員彈劾江南大都督姚近南的族人在南方欺男霸女,奪人良田,燒毀他人房屋,公然圈地,掌控官鹽坊,逼死鹽坊工匠、私養府兵,府兵數量高達千人。”
大齊為了控製各家,不允許養府兵,若是數量超過五百就視為居心叵測,謀逆大罪。
“可是核實了?”蘇真問。
夏陽道“私養府兵一千二百人,分居三地,已經證實,隻這一條,就是滅族大罪。”
還是真的,隻這個是真,其他的罪名便顯得可有可無,這可是不赦大罪。
“真不明白,這些世家大族,已經富貴難極,明知故犯,還養這麼多府兵作甚?”
“南方鹽坊,有一半都掌的在姚氏一族,為了防止有百姓搶奪鹽巴,他們什麼做不出來,一千二百個府兵,看守著六處鹽坊,每一處都是有千人做工的大鹽坊。”
不用問了!
姚家這次要倒大黴了。
聽雨軒。
蘇真拿到了書信。
蘇墨的筆跡,隻是字跡帶了三分愁苦,展開書信,熟悉的館閣體行書映入眼簾
“文薑表妹
見信如晤,我於九月初九夜平安回到家中,幸祖母康健安好,原是祖母裝病,哄我歸來,意為完婚……”
春梅、夏陽站在院子裡。
春月、春江連大都不敢出。
夏陽怒視春梅。
春梅含笑迎視,“你自己膽大妄為,收到書信三日,也不肯給郡主,郡主未惱,要她惱了……”
“那是蘇墨的信,卑鄙小人,他早有婚約,此次歸去已經完婚,作甚還來糾纏郡主,哄騙郡主?”
春月、春江快速埋頭。
這二位都是狠人,又是皇上賞賜給自家郡主的侍衛。
她們早就聽府裡的下人說了,仆婦、丫頭們背後同情、心疼郡主,可誰也不敢將真相告訴她,就怕傷了她。
這幾日去廚房,遇到相熟的丫頭,對方還會問“郡主還好吧?墨公子的事可知道了?”
春月、春江每日謹小慎微,就怕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蘇墨在九月初十與姚姑娘成親的事,她們不敢說,這種事,誰說誰挨罵受罰。
蘇真看罷了信,蘇墨是何意,說他被騙,說他被逼著拜堂,被逼著有了夫妻之實,還是說他又不得不顧忌蘇家的名聲、麵子,無法當日解除婚約。
他想和離,讓她等他,他必不負她……
她拿著信,蘇墨坦誠,正是因為磊落坦蕩,讓她憤怒,卻又讓她無法將他歸於渣男。
眾人在外頭等候,過了良久,屋裡無聲音,無怒吼,無發泄,無哭音,什麼都沒有,靜寂得可怕。
春梅指著春月、春江“你們去瞧瞧。”
春江不傻,連連後退,“你為何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