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琢磨著,夏陽一掌揮出,她縱身一閃,避閃開去,兩個時不時過招,旁人見怪不怪,隻遠遠繞開。
一進一退,一攻一守間,二人的掌風、拳風、腿風相擊,春梅能感覺到夏陽渾厚的內力,十階武師的實力,非她能及,還想著夏陽需數日恢複,還不等她去欺負,人家就恢複,現在的實力遠在她之上。
蘇真道“夏陽,你們過幾招就行,用罷早膳還得去鄉下莊子上,彆耽擱了。”
春月派了小丫頭去與崔氏稟報,帶著春江拾掇蘇真去鄉下穿的衣服、戴的首飾。
春月、春江管著蘇真的衣物首飾,也管她的飲食住行之事,但兩個大丫頭,一個前往,另一個得留下打理聽雨軒,否則她們兩人都不在,聽雨軒的小丫頭還不得亂成一鍋粥。
春月低聲道“春江,你有沒有覺得夏陽一點都不像女人。”
春江小心翼翼地道“是有些粗莽得像個男人,她武功太高,上次郡主生重病,也虧得她用內力退燒,你千萬彆招惹她,她現下可是郡主的救命恩人。”
春月就覺得他越來越不像女人,動作粗魯就算了,那張臉也是男女難辯,可男可女。
夏陽、春梅與蘇真坐在一張餐桌上用飯,這些日子下來,眾人也都習慣了。
春梅笑道“郡主,你上次寫的詩詞真好,被某人收藏了。”
蘇真放慢用食的動作,若有所思地望著夏陽。
夏陽覺得這春梅就是故意的,她提這事作甚,如果她不提,郡主也不會留意那張手稿的事。
蘇真問“夏陽喜歡詩詞?”
“他不喜歡詩詞,他隻是獨愛郡主的手稿、墨寶。”春梅道。
他是收藏了,隻是單純的喜歡,不知道蘇家才發生了“偷拿手稿”之事,現在全府上下都對這事很忌諱,以前還有下人偷偷收藏,裝裱之後拿到外頭買好價,可自那事後,所有人都不敢拿了,萬一惹出禍事,就得丟命。
蘇真道“夏陽,你缺錢花?”
春梅笑。
夏陽會缺錢花,他又沒家室妻兒,有錢也花不出去,郡主這話問得特有趣。
郡主壓根就沒瞧出夏陽看她的眼神,那是狂熱、癡迷,而郡主早已成了夏陽此生最大的軟肋。
夏陽默了一下,“詩詞寫得太好,屬下是個人收藏。”
“不是轉賣或送人,如果喜歡,下次你想要,直接告訴我。”蘇真信得過夏陽。
夏陽應道“郡主的詩詞寫得很美。”
春梅微凝,“你這武夫,懂得欣賞詩詞。”
蘇真答道“《釵頭鳳之宮牆柳》這不是我寫的。”
春梅覺得郡主還真謙虛,她和夏陽看著郡主寫的,也能說成不是她寫的,不是她寫的,那是誰寫的?“幸許是郡主夢裡聽神仙吟唱的。”
蘇真道“這倒不是,隻是這詞真不是我寫的。”
為什麼要誤會是她寫的。
蘇真吐了口氣,“百賢莊的事務繁多,又分了幾個組,也不知現下進展如何?說到詩詞,我倒想到造紙術、印刷術。”
不是她寫的,這是真的。
蘇真沒再細細解釋,她有三世記憶的事,不能說。
用罷飯,蘇真帶著夏陽、春梅、春月、小蘿四個準備出發,崔氏又著崔媽來瞧了一回,看包袱、行裝都收拾得不錯。
“春月,去了莊子上,服侍好郡主,需要什麼,使小廝回來取。”
“崔媽,我不在家,你多用心服侍好舅母,她大病初愈,不能勞心,你得多上些心。”
話說得貼心,很是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