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死。
“你的姐姐、兄長死了,你焉不恨我?”
仇恨會讓人擁有更多的勇氣,也會變得更為堅強,他賭不了。
既然他們都要死,便一道去了。
甄珠是三個孩子裡,最乖巧的一個。
“要怪就怪你從你娘的肚子出來。”
他戰戰兢兢走到今日,全被他們母女給毀了。
他不想死,他們就得死。
他親自下毒,送他們上路。
通房邁進院門,沉聲道“大老爺,棺材鋪的四口棺材送到了。”
“抬進來,令人收斂罷。”
人還未死,他就下令收斂,全然沒有半分情分。
“不,不……”虞氏痛苦地搖頭,這是自己愛了一生的男子。
他曾包容她的不是、憐惜她的不易,今夕絕情,如此狠辣。
他要他們母子四人同死。
甄遠走近甄珍,揚手在他後頸一擊,甄珍立時昏死過去。
昏迷前,她不相信,父親對他們會如此絕情。
榮吟丟了縣主、五皇子妃之位,她又怎會沒有懲罰。
甄遠不願再忍,更不想包容他們。
他們如此張狂,不就是因為他們母子四人以為自己是唯一,甄寶以為是他是父親唯一的兒子,虞氏以為她是丈夫身邊唯一的女人。
沒有唯一,從來都沒有。
因為除了他們,他沒彆人,才會如此胡作非為。
本想讓他們留下,可他顯然不甘。
他們不甘的是要繼續拖累他,讓他再提心吊膽。
既是如此,那他們都去死。
令兩個心腹小廝將棺材移到後門院內一側,再著人將四人抬到後門處,確認四下無人時,分彆將四人封入薄棺,棺材移到馬車上,自後門出去,將棺材送往城外安葬。
甄府是他甄遠的家,除了他的幾個心腹,沒人發現今晚的異常,而各院的下人發現自己服侍的姑娘、公子與虞氏沒有歸來。
天色已暗,甄遠乘坐馬車去了城外,不是為了埋人,而是為了去城外接回外室母子幾人,要離京了,他得風風光光地給她們名分,將三個孩子記入族譜,還要給早前的通房一個名分。
臨走前,讓仆婦將正院裡虞氏留下的東西全部清理乾淨,而值錢的首飾都裝到一個盒子裡,備他另外處置。
在城外歇了一晚,翌日上午,攜著外室母子四人,風風光光地進了甄府,攜著外室母子拜見甄老太太。
這個女人雖與蘇綰長得截然不同,可是舉止、神態與蘇綰像了六分,溫婉之中又有端莊大方,“鄭氏拜見老太太!”
甄老太太很是頭疼,這會子看著兒子的外室與兒女,三個孩子的五官有幾分相似,隨了甄遠的額頭、眉眼,尤其是那個女孩兒,一看就生得極好,挑了父母的優點長。
甄遠道“虞氏母子想去福州,我勸了半宿,我昨晚告訴她鄭氏的事,去了城外接鄭氏。來人,請大姨娘過來,五姨娘與孩子們來了。”
有下人去尋虞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