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好了,出事了。”
林諾的聲音充滿了焦急,他甚至連辦公室的門都沒敲就急匆匆地衝了進去。
傅言琛正專注地給阿蘇指出合同上的錯誤,被林諾的突然闖入打斷,他抬頭看去,眉頭微皺,“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阿蘇見狀,立刻識趣地說“叔,那我再去修改一下合同,你們聊。”說完,他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傅言琛點點頭,目光轉向林諾,“什麼事?”
“洪火把陸正國放了,說讓他出來籌錢。”林諾氣喘籲籲地說道。
傅言琛聽後,神情並未有太大變化,“哦,是嗎?這並不奇怪,放高利貸的不都這樣嗎?先抓人,再逼人籌錢。”
他頓了頓,似乎看出了林諾的擔憂,“哦,你是在擔心陸正國會去找笑笑,告訴他上官瑤瑤的事情我也參與了?放心,他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去管這些了,況且,就算他去找笑笑,笑笑現在也不一定會相信他,陸家。”
然而,林諾卻搖了搖頭,“不是這個問題,是太太知道陸家人在洪火手裡,已經去找洪火了。”
聽到這話,傅言琛的神情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什麼?她怎麼會知道這些?你們保護她的人呢,為什麼不阻止她?”
他猛地站起身來,“備車,我們得立刻去找她。”
林諾急忙應道“是,我這就去準備,先生,還有一件事。”
“還有什麼事?你可以一次說完嗎?”傅言琛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顯然他很擔心太太的安危。
“是墨景寒,他企圖傷害太太,但太太報警了,現在墨景寒已經成了通緝犯。”
“墨景寒?通緝犯?他墨家人會這麼沒用,連一個墨景寒都救不出來?”傅言琛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不信。
“原本是沒有什麼大事,但這次的事情涉及到異國國王、杜家、南家,好像他們都參與了,證據確鑿,墨家已經被查封,墨景寒跑了,追捕的過程中,車子掉江裡,人,下落不明。”林諾解釋道。
“不對,不對。”傅言琛搖了搖頭,“墨景寒是什麼人?他不可能輕易認輸,通知王局,讓他密切監視糯米的一舉一動。”
“先生,你是懷疑墨景寒是故意的?”林諾問。
“對,以墨景寒的性格和能力,他不會輕易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這裡麵肯定有問題,讓王局密切監視糯米,墨景深很可能會通過她傳遞信息或者進行某種行動。”
傅言琛的懷疑並非空穴來風。
墨景寒作為墨家的重要人物,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可能有著深遠的計劃。
而現在,他成了通緝犯,墨家被查封,這一切看似是他的失敗,但傅言琛卻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他必須謹慎行事,以防墨景寒有什麼後手。
因此,密切監視與墨景寒有關聯的人,成了他當前的首要任務。
兩個人去了洪火的地下錢莊。
在地下錢莊昏暗而隱秘的地下室中,兩個人影低垂著頭,跪在冷硬的地麵上,麵對著徐笑笑。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沉重而緊張的氛圍,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陸母緊咬著牙,雙眼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而她眼底的紅色則透露出她內心的掙紮與痛苦。
她深吸一口氣,用帶著哽咽卻又堅定的聲音說道
“徐小姐啊!我的好徐小姐喲!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們吧!您看,我和瑩瑩都知道錯啦!我們真的是發自內心、誠心誠意地向您道歉呢!我們知道,以前犯下的那些錯誤確實給您造成了不小的困擾,但那都是過去式啦!現在,我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也明白了您的感受。所以呀,請您千萬彆往心裡去,就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統統忘掉吧!”
徐笑笑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深邃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陸母見徐笑笑不說話,以為她還在生氣,便拉著陸瑩瑩不停地磕頭,邊磕邊說“求求您了,徐小姐,放過我們吧。”
徐笑笑心中一陣煩躁,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道德綁架。她開口說道“你們起來吧,我沒想把你們怎麼樣。”
陸母和陸瑩瑩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喜。
“不過……”徐笑笑話鋒一轉,“你們借的錢還是要還的。”
“可是,我們現在沒錢啊。”陸母哭喪著臉說。
“那是你們的問題。”徐笑笑冷漠地說,“當初借錢的時候,關我什麼事?”
“你你耍我們?”陸母惱羞成怒。
“幫你們也可以。”徐笑笑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杜昊然隨即一揮手,他的兩個保鏢走了進來,雙手小心翼翼地抱著上官瑤瑤的遺照。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張黑白照片上,上官瑤瑤的笑容靜靜地凝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你們先給她磕三個響頭。”蘇瑤瑤冷漠地開口,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
陸母看著那張遺照,心中五味雜陳,但事到如今,她們已無路可退。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想著反正現在已經跪下了,麵子也沒有了,不就是磕三個頭,又死不了,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樣呢?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然而,陸瑩瑩卻不乾了,她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服氣“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我要給一個死人磕頭?我不磕!”
“陸夫人也是這麼想的嗎?那好,哥哥,我們走吧!”徐笑笑冷笑一聲,轉身便要離去,她身旁的男子也隨即跟著一同準備離開。
“等等,我們磕。”陸母見狀,緊緊咬著牙關,閉上雙眼,無奈地說道。
“這才是求人該有的樣子嘛!”徐笑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母親……”陸瑩瑩仍然心有不甘,但看到陸母嚴厲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閉嘴!先出去再說。”陸母低聲吼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陸母一直死死地抓著陸瑩瑩的手,仿佛在傳遞著一種無聲的支持與力量。
兩人在地上艱難地轉了身,麵對著上官瑤瑤的遺照,帶著沉重的心情,齊齊磕下三個響頭。
每一次磕頭,都像是在與過去的錯誤做一個決絕的告彆。
磕完頭後,陸瑩瑩抬眼瞪著徐笑笑,她的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既有憤怒也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種期待和解的渴望。
她用一種平靜而又帶著絲絲威脅的口吻問道“徐笑笑,你覺得現在這樣子夠不夠呢?你消氣了嗎?”
說完這句話後,她並沒有立刻等待對方的回答,而是將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對方身上,仿佛要透過那雙眼眸看到對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她以為可以像以前一樣可以威脅到徐笑笑,可惜
徐笑笑看著眼前的兩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徐笑笑冷笑一聲,那笑聲中透露出一種不屑與決絕。
她的喉嚨輕輕地動了一下,仿佛有什麼東西被壓抑著想要噴湧而出。
終於,那兩個字像是經過了千辛萬苦才從她的口中擠出來一般,帶著一絲沙啞和堅決“不夠。”
這兩個字如同沉甸甸的鐵錘,敲打著周圍的空氣,讓人不禁為之一震。
它們簡短而有力,卻又似乎蘊含著無儘的深意和不滿。
陸母和陸瑩瑩聽後,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她們本以為這三個響頭能換來徐笑笑的寬恕,卻沒想到這隻是開始。
“這隻是你們對上官瑤瑤發生的車禍祭拜而已。”
徐笑笑繼續說道,她的聲音冰冷而堅定,“上官瑤瑤好好的一個人,一條命,就因為你們的自私沒有了,這筆賬我還沒有還和你們沒算呢。”
陸母和陸瑩瑩相視一眼,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懼和不安。
她們知道,徐笑笑說的沒錯,她們欠上官瑤瑤的,遠遠不止這三個響頭。
“那……那我們要怎麼做,你才能滿意?”陸瑩瑩顫抖著聲音問道。
徐笑笑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看著她們。
她知道,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挽回上官瑤瑤的生命,但她也絕不會輕易放過這兩個罪魁禍首。
“徐小姐,我們知道我們錯了,我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陸母終於開口,她的聲音充滿了悔恨和無奈,“隻要你能放過瑩瑩,我願意用我的命來償還。”
“你的命?”徐笑笑輕蔑地笑了一聲,“你的命,能抵得上上官瑤瑤的命嗎?”
陸母無言以對,她知道徐笑笑說的是事實她們所犯下的錯誤,是無法用任何方式來彌補的。
徐笑笑看著她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你們欠上官瑤瑤的,我會讓你們一點一點地還回來。
這不是祭拜就能解決的事情,你們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她的話讓陸母和陸瑩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和恐懼。
“你還想怎麼樣?我們已經按你要求做了。”
陸瑩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她緊緊握著母親的手,仿佛在尋找一絲安全感。
徐笑笑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們,眼神中閃爍著堅定而決絕的光芒。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慢而有力地呼出,仿佛將內心深處所有的壓抑和憤怒都隨著這口氣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