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拾起地上的鐵鍬,將掉落一旁的棺蓋輕輕一拍,棺蓋一跳而起,不偏不倚地落下,嚴絲合縫地重新蓋住。
然後他揮鍬如雨,很快就將黃老漢的墳墓重新蓋成一個半圓的土包,還將扔在一旁的掛著青紙的竹竿,重新插上。
此時月色正皎潔,王若想到小白難得出來,便任由它玩耍一會,自己坐在一旁,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墳頭,心中也有些感慨。
忽然,遠處的小白窸窸窣窣地竄回來,口中含著一塊黑黑的東西,徑直遊到自己麵前,昂起頭來。
“咦,這是什麼?”
王若不禁有些好奇,取出小白口中之物,一揮衣袖,將上麵的泥土去掉,發現竟然是一塊奇怪的令牌。
此令牌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不知由什麼材質製作而成,既不輕盈,也不沉重,有點像一塊木牌,但以王若的眼光,知道絕不是木製的。
這塊令牌的正麵,是一座道觀的圖像,背麵寫著一個篆體的“黃”字,再無其他。
王若心中一動,感覺這有點像宗門令牌,莫非這是那個道觀之人的東西?
“小白,你在哪裡找到這塊令牌的,帶我過去看看!”王若將令牌拿在手中,充滿好奇。
小白立即轉身,朝著密密麻麻的墳墓遊去,很快便來到一座長滿雜草的小土包麵前。
隻見此墳前麵的石碑,經曆多年風吹雨打,上麵的字,已經有些模糊了。
但王若還是很清晰地認出六個大字,口中不自覺地念了出來“三清觀、黃廷磊”
“三清觀?這是什麼地方?”
王若印象中,從來沒有聽說過,不禁有些疑惑。
看來這三清觀估計就是某個地方的小宗門吧,或者根本就不在他們古蘭國境內。
墳墓後麵出現一個大洞,泥土垮塌下來,看起來像是一個盜洞,應該是有摸金校尉光顧過。
“看來有人挖出這塊令牌,卻又遺落在附近,被小白恰巧拾到。既然是同道中人,我有恰好遇見,便將你的盜洞堵上,將你墳墓重新修整一下吧!”
王若歎息一聲,手中鐵鍬快速翻動,很快就將這道士的墳修葺一番,連土包都高了許多。
“至於這塊令牌,我既然拾到,就暫時替你保管,以後倘若有緣,遇見三清觀之人,自然會還給他們,你就好好安息吧!”
王若看著手中的令牌,猶豫了一下,然後下定決心,將其放入儲物鐲之中。
“小白,我們要回去了,免得待會天亮了,有人看見不好。”王若呼喚白蛇一聲,看著夜色漸淡,長長吐出一口氣,似乎將這一夜的不快全部忘掉,轉身準備離去了。
就在王若和小白走出亂墳崗的時候,密林中一雙綠幽幽的眼睛再次出現,盯著遠去的王若背影,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口中鼻中流出綠色的液體,甚是恐怖。
。。。。。。
第二日黃昏時分,鐘不定將大家召集起來,製定了一個簡單的捉拿綠影的計劃。
就是取一份血食,放在亂墳崗,大家埋伏在周圍,等綠影靠近,捉拿便是。
計劃雖然簡單,但必須滿足兩個前提。
第一個,便是這綠影需要這份血食,也就是說他一定是咬死黃老漢之人。
第二,便是這亂墳崗是他經常出沒之地,才有可能捕捉到他。
不過討論到血食如何準備的時候,卻產生了一些分歧。
有人認為,隨便找一隻死去的牛羊即可,也有人覺得應該用一頭受傷流血的豬,將其捆綁,扔在亂石崗。
甚至有人建議,不管什麼動物,隻要一直受傷流血,便偷偷跟蹤它,哪怕跑入密林,也沒有關係,隻要血腥味散播出去,綠影自然就會到來。
最後經過大家反複討論,還是覺得第二種方案好一些。
畢竟將豬綁住,不會亂跑,便於大家在周圍埋伏,隻是讓其一直流血致死,有些殘忍而已。
至於如何準備這些東西,肯定是交代給掌櫃了。
“什麼,準備一頭活豬,這可要不少銀子,請問各位拿來乾什麼呀?”
掌櫃此刻睜大了眼睛,有些奇怪地看著大家。
“捉鬼!”
眾人也不願與他多囉嗦,隻有王若嗬嗬一笑,簡短地說道。
“捉鬼那得要黑狗血呀,哪有用活豬的?”
“而且現在天都快黑了,我到哪裡弄豬去?”
“一般都是每天天不亮的時候,城中的屠夫才會宰殺,現在肯定是沒有了的!”
掌櫃一臉為難之色,加上今天的觀察,覺得這些人說不定還要多住幾天,自己還要貼上幾天酒菜,不由得有些不開心了。
鐘不定等都是未經世俗之人,哪裡知道這些菜市場的規矩,聽說此刻已經找不到活豬,都是麵麵相覷,沉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