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鐘不定要一個人夜探後山重地,大家頓時一愣,有些拿不定主意。
孟良臉上更是現出一絲慌亂之色“鐘前輩,我們五人跟著你,總覺得心中踏實,要是你一人前去,出現什麼意外的話,我們幾人怎麼辦?”
“無妨,我看這村寨裡麵的夜蝠人,修為都不高,你們幾人足以應付,就在此地,靜等我的消息即可。”
“倘若大家一起行動,反而人多嘈雜,稍有不慎,暴露的可能性更大。”
鐘不定寬慰兩句,囑咐幾人藏好身形,便悄悄從黑暗處轉出來,借著夜色和房屋建築的遮擋,朝著後山快速移動過去。
見鐘不定長老離開,眾人將目光看向老夫子,畢竟幾人中的修為,以他最高。
卻隻見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個酒壺,咕嚕咕嚕灌了幾口,然後笑嘻嘻地說道“今日有酒今日醉,哪管明日去與留,三千煩惱隨風去,誰人與我爭風流?”看其手中一杯酒,天下皆我有的醉態,讓大家不禁暗自搖頭。
。。。。。。
夜蝠族的後山十分高大,山上林木茂盛,並無什麼建築。
唯有山腰處,有一個洞穴,門口站有兩名背生雙翼的夜蝠族之人把守,一人拿著一柄黑色鐵戟,十分威風。
沿著洞口進去,裡麵居然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防守十分嚴密。
洞口處有些狹窄,進去二三十米以後,一下子開闊起來,裡麵各種嗬斥之聲響起,皮鞭聲不斷,頗為嘈雜。
洞內十分寬大,還有一條暗河,流淌其中。
四周有三四個不同的通道,不知通往何處。洞口上方懸浮著一塊巨大的月光石,將整個洞穴全部照亮。
洞穴中央,築起一個十分巨大的灶台,灶台上麵有一口大鍋,裡麵正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不知道在熬製什麼。
灶台下麵,有個人是專門負責燒火的。
不但要將身邊的大塊木頭劈斷,送入火爐之中,而且還要從旁邊堆積如山的木堆上,將一根根木頭扛下來,每人都熱得臉色通紅,汗流浹背。
由於灶台比較高,旁邊還壘起一個齊平的土坡,修建一條緩緩上去的坡道,此刻正有人推著一些木製的雞公車,將一些土黃色的礦石,倒入大鍋裡麵。
這些人,一旦倒完車上的礦石,便立刻推車下去,從旁邊的一條旁洞進入。
而旁洞內,也源源不斷地有人推車出來,看樣子這些土黃色礦石,就是從旁洞裡麵挖出來的。
他們都是普通凡人,而且全是人族,個個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男女都有。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鮮紅的或暗紫色的鞭痕,顯然挨打是家常便飯。
洞中土坡上、洞口處、燒火處,均有幾名背身雙翼的夜蝠族人,拿著皮鞭,大聲嗬斥,常常將皮鞭在空中甩出響亮的聲音,用以恫嚇眾人。
這幾個夜蝠族人,都隻是鳳初境界,修為並不高,但相比人族凡人來說,卻好比凶神惡煞,無人敢以反抗,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三個旁洞中,其中一個旁洞洞口,站著兩個執戟衛士,似乎是一處比較緊要的所在。
此時從洞口裡麵,走出來一位穿著黑袍之人,頭部被寬大的帽子掩蓋著,看不清本來麵目。
看見這黑衣人出現,這些作威作福的夜蝠守衛,一下子收斂起來,不但將手中皮鞭收好,而且還低下頭顱,束手一側,大氣也不敢出。
黑袍人舉起右手,輕輕一擺,眾人皆不敢動彈。
反而是人族凡人鬆了一口氣,正好趁機休息一下,有人還拿起木瓢,舀起河水大口地喝著。
黑袍人走到大鍋邊上,看了裡麵不斷翻滾的土黃色溶液和礦石,拿起旁邊的一個銅勺,舀出來一點,放在眼前仔細查看。
這時暗河邊上,正有一對男女悄悄說著話。
看二人的容貌,居然和三河縣酒樓裡麵的小孩王月柱,頗為相似,隻不過女子略微胖一些,男子則高大一些。
“幺哥,我們被抓進來有半年了,我好擔心小柱他一個人在家怎麼辦呀?”
女子雖然很是疲乏,臉上依然露出擔心之色,好不容易尋得一個相見的機會,不由得低聲訴說,鼻子一酸,就要掉下淚來。
“不要擔心,小柱已經長大了,他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現在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乾活,讓這些獸人覺得我們還有價值,便不會殺掉我們,這樣才有逃出去的機會。”
男子暗暗看了一眼四周,小聲地安慰道。
“逃出去?我看很難了,這些獸人,個個都像地域惡鬼一般,看守得特彆緊,倘若有一天,不需要我們做事了,說不定就會把我們全部殺掉!”
女子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言語中充滿悲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