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在萊州和官府產生了一點小誤會,一時難以解釋清楚,故而今日才拜托到大家的身上,實在是不勝感激!”
王若看見普濟朝著自己眨眨眼睛,心中頓時了然,一邊坐下,一邊朗聲笑道。
“以二位如此才貌,豈會是窮凶極惡之徒?我和萊州那邊的官員,也還有些私交,倘若不嫌,我可以從中斡旋,化解一番!”
貴笏先生似乎極為欣賞二人,才初初見麵,就顯得很是熱心的樣子。
王若見他乃是一介凡人,卻要調解他和萊州黑市之間的矛盾,不禁有些好笑,正要開口的時候。
卻聽靜娟夫人插口道“二位神仙眷侶,和官府的誤會,哪裡是我們普通人家能夠調和的,老身有些奇怪,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誤會?”
靜娟夫人一開口,貴笏先生立刻閉嘴。
他這麼多年在其身邊耳濡目染,已經聽出母親話中的弦外之音,看來眼前二人絕不簡單,莫非也是修道之人?
王若和司空雪對視一眼,對方打聽二人為何被通緝之事,看來應該是瞞不住這位同道的。
不過王若也不準備實言相告,否則太過驚駭,彆人也不敢相幫的。
連普濟大師也神色微微一凝,側耳傾聽。
他自己身為出家之人,昨日不好直言相詢,而且既然下定決心相幫,就不管二人是何緣由了。
“說來慚愧,我家祖上有一株靈藥,曆經數百年傳承,如今到了我的手上。卻一不小心,讓官府之人知道,前來強行購買,我豈能讓他們如願?”
“於是便被對方貼了個盜寶潛逃的罪名,害得我家破人亡,不得不逃到滄州,準備投奔家中叔父。”
王若歎了一口氣,將辛酸往事娓娓道來,知道不說出一個被通緝的理由,恐怕靜娟夫人是無法相信的。
“原來如此,不知是何靈藥,惹得官府如此重視?倘若二位不嫌棄,我倒可以出價購買。”
“一可免二位懷璧之憂,二也可得些金錢作為盤纏,這滄州物價不菲,吃穿用度都很大。你們到叔父家中去,也可有些底氣。”
靜娟夫人眼睛一亮,目光炯炯地說道。
眾人皆是一愣,彆人剛剛才說不想賣掉傳家靈藥,從而導致官府通緝,轉眼間老婦人卻說可出價購買,這豈不是讓彆人為難麼?
貴笏先生急忙朝著母親使了幾個眼色,卻發現母親根本不理他,心中頗有些焦急。
他在滄州這麼多年,知道官府中,同樣是弱肉強食之地,許多貪官汙吏明裡暗裡,不知道搶了多少普通老百姓的財物。
王若二人的遭遇,並不稀奇,故而在他母親耳中,像是隨口胡謅的故事,在他聽來,反而信以為真。
王若心中也是一動,看來這靜娟夫人,可不是這麼好糊弄的。
不過她隻是騰雲初境修為,就算動起手來,也根本不懼。索性將這出戲繼續唱下去,看她究竟意欲何為?
於是裝作有些為難的樣子,偷偷看了司空雪一眼。
司空雪知他心意,也做出很是緊張的模樣,這不禁讓王若心中,暗暗翹起大拇指來。
貴笏先生和仙華夫人兩口子,見二人這般為難,都覺得母親強人所難,不過他們可不敢開口相勸,唯有靜觀其變。
倒是普濟老和尚誦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眼睛半睜半閉,嘴角微微翹起,悠然地在旁邊看起戲來。
王若眉頭一擰,臉上決然之色一現,突然站起身來,果斷地說道
“老夫人說得對,我和妻子因此靈藥,遭了大難,早就不想放在身邊了,隻是一時不知道如何處理而已。”
“如今老夫人提起,我也就忍痛割愛,賣與老夫人。”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萬一因為此靈藥,引發什麼禍事,我二人可概不負責!”
說完之後,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美的木盒,放在桌上,隨後像是如釋重負,頹然坐下。
“啊?”
貴笏先生想不到二人還真的將祖傳靈藥拿出來售賣,不禁張口結舌,驚呼一聲。
靜娟夫人見王若還真取出一個木盒來,眼中異色連連,卻並未立刻查看。
同時其耳中,傳來王若的傳音“這位道友,我二人並非大惡之徒,你儘管放心,倘若帶我二人進城,這盒中靈藥,就算我送於道友,如若不肯,我二人也不強求!”
聽完傳音,她臉上現出一絲凝重。
這明顯是王若給她找了一個台階下,否則以他們的修為,衝突起來,自己這一家人交代在這裡,都是輕而易舉之事。
仙華夫人見母親陷入沉思,還以為她有些矜持。
自己則上前去,喜滋滋地將木盒端過來,輕輕打開一看。
隻見裡麵是一株長有十多片狹長綠色葉片的蘭花,葉片厚實,每一片葉片的根部到中間,都有一道狹長的烏黑條紋,狀如鳥舌。
此刻正在木盒之中懸空漂浮,緩緩轉動,全身還發出細微的白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