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心頭警覺大起,感覺身後,一股無法抵擋的恐怖氣息襲過來,讓他來不及施展其他手段,隻能腳下電光閃動,人影一晃。
“砰”地一聲,整個人撞在一旁堅如鋼鐵的岩壁之上,跌落下來。
就在他施展雷遁之術,整個身形剛剛消失,一柄劍尖伸縮著白色光芒的短小飛劍,從他剛才站立之處,一閃而過,戳穿王若留在原地的殘影,倒飛而回。
“飛劍!”
王若大驚失色,腳下再不停留,再次施展雷遁之術,朝著前方狂奔,見洞就鑽,再也顧不得左右之分,南北之辨了。
他一直沒有施展雷遁,就是因為這裡空間狹小,到處都是彎道,很容易碰壁,反而耽擱前進的時間。
但要是到了真正生死存亡的關頭,這堪比瞬移之術的鬼魅雷遁,卻是最有效的自保方法。
“跑了?”
原本以為一擊必中的黃維,看見手中的飛劍,有些發愣。
而且聽見遠處傳來的聲音,確定是王若這小子,卻萬萬想不到,對方竟然能躲過自己飛劍一擊。
不過也算運氣好,此刻遇上他,可以完成這次任務了。
黃維臉上獰笑一聲,將手中古琴法寶收入儲物戒中,腳下一動,朝著王若追趕過去。
王若不再動用雷遁之術,但無論他怎樣跑,都感覺到身後傳來強大的壓迫之力。
看來對方隔著幾個岔口,還能準確無誤的追蹤自己,應該有自己的定位之法。
也是他倒黴,黃維將第三塊巨石擊碎,這四門鎖元陣便隻剩最後一處陣眼,苦苦支撐,整個法陣威力大大減弱。
大家的神識,可以延伸更遠距離,黃維正是憑借自己肩膀上種下的法力印記,死死追蹤而來。
要是這法陣不破,黃維要想找到王若,還隻能憑運氣,到處瞎逛了。
看見對方自己送上門來,黃維自然再無放過的道理,隻不過他不再驅使飛劍之術。
一是洞穴岔道較多,無法掌握對方具體位置動向,二則是想活捉對方,進行搜魂。
這樣一來,當天鬥獸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便可一清二楚了。
隻不過,他不知王若擁有世俗界的輕身功法,乃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自己花了八分力氣追蹤他,卻隻能保持不被他甩掉,看來王若這小子,的確有些門道。
黃維也不急,反正洞口被自己封禁了,不管對方怎麼跑,終歸在這黑風洞內,遲早要被自己抓住的。
如今對方倉皇逃命,必定全力以赴,等過一段時間,體力不濟,自然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正好貓捉老鼠,戲弄一番。
果然如黃維猜測那樣,王若在急速逃跑的時候,承受的不光是體力的分配,更是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讓自己邊跑邊想,如何逃過這一劫?
此刻的王若,也終於明白,城門處黃維放三人離去,實際上也是欲擒故縱。
到了這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放火時,對方已經動了殺心。
看來慶栓將軍的死,朝廷是要追究到底的,碰巧自己當時在場,要是黃維取了自己的性命,誣告自己,乃是鬥獸場事件的始作俑者,自己可就要背上這個大黑鍋了。
反正自己死無對證,雲霖宮也不會因為自己一個小小騰雲修士,就和朝廷翻臉。
就不知到時司空雪要哭成什麼樣的淚人兒,這如何忍受得了?
王若一邊飛跑,一邊這樣胡思亂想,越想心中越是慌亂,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來,感覺兩條腿像是灌了鉛塊,越來越跑不動的感覺。
也不知是自己的身心雙重壓力巨大,還是原本和黃維的修為境界,實在太過懸殊,王若漸漸感覺到,對方已經漸漸逼近自己,即使自己慌不擇路,全力奔逃,也隻隔著一個路口的距離了。
“倘若對方再次逼近,我可就要拚命了!”
王若汗流浹背,已經到了背水一戰的時候。
隻不過他不會真的和對方拚命,那畢竟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他是準備祭出孤星劍,朝著這洞穴的頂端岩壁,全力砍上一劍。
根據他的推算,黑風洞雖然有法陣加持,但其禁錮神識的法陣之力,減弱不少,代表著法陣整體削弱了。
自己唯有全力一擊,擊碎這被法陣無形加持的岩壁屏障,自然就會掉下大塊碎石,將通道堵住。
哪怕隻要攔截對方一兩個呼吸時間,自己便又能再次逃遠一些。
說乾就乾,王若跑過一處路口之時,立即轉身過來,抽出寒光冷冷的孤星劍,正要朝著頂上,一劍削去。
還未等他蓄勢完畢,卻一下子張大眼睛,露出又驚又喜的奇怪表情,大喊一聲:“白日夢!”。
在他眼中,看見黃維在路口剛剛轉過身形,一位黑衣之人同樣從另一個洞穴倉皇跑出來,二人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在一起。
“砰”地一聲,身穿黑衣的白日夢一個踉蹌,向前跌出好幾丈,順勢一個翻滾,來到王若麵前。
剛好看見王若正舉起長劍,站在前麵,不禁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