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當夜那瓢潑大雨,長江大河之中,豈能生存,必死無疑。
二人也曾想再生一子,卻無奈心中有恨,又年紀稍大,再也懷不上了。
夫人倒也是個明白人,幾次想要給他張羅納妾之事,都被他極力反對,說道隻愛夫人一人。
如此一來,生活便這般毫無滋味的過下去,兩口子將全部精力集中在女兒身上,隻是常常在夜深人靜之時,想起他們那命苦的兒子。
也許是老天有眼,孩子命不該絕,在十年後的一天,一個漁民打扮之人,帶著一個渾身曬得黑黢黢的少年,來到酒樓,看到夫婦倆倒頭便跪,嚇了二人一跳。
原來他們的兒子,當年並未溺水而亡,而是撲騰到岸邊被一家漁民所救。
也不知孩子是因為喝水太多,還是掙紮中撞到了頭部,什麼也想不起來,就這樣被一戶好心人家給收養了。
十年後的一天,孩子腦海中忽然多了許多東西,終於記起了自己溺水前的事情,便央求養父帶著他,一路尋訪,終於在酒樓中,找到了親生父母。
這一切就是那麼的奇妙,老兩口查看了孩子的胎記,看著孩子那並未完全改變的臉,請對方講述小時候的一些趣事,夫婦二人喜極而泣,一家人終於得以團圓。
接著夫婦二人,便將這酒樓改名為“聚子樓”。
一家人喜氣洋洋,越州城百姓聽聞,紛紛前來看熱鬨,卻發現酒樓的飯菜,變得香甜可口,十分好吃。
這一下更是名聲大噪,顧客絡繹不絕,漸漸躋身成為越州十大酒樓之一了。
如今的兩老口,早已退居幕後,當年回來的兒子,也到了而立之年,正是如今的掌櫃,將酒樓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十分興隆。
小白和楷林不知道這段趣事,隻是看見這酒樓夠大夠氣派,便循聲而來,想要好好吃一頓。
“去去去,你們兩個是誰家的小孩,這麼晚了不回家,卻往酒樓跑,彆耽擱我做生意。”
門口一位夥計,伸手攔住了二人,看了他們一眼,攆著二人離開。
“喲,這酒樓不是給人吃飯的地方麼,應該都是往裡請人的,怎麼有往外麵攆人的道理,開不起酒樓就彆開!”
小白嘴巴一撇,立即凶巴巴地叫起來。
他可不像王若那般內斂,雖然修為高絕,脾氣卻像個小孩子,唬得對方一愣一愣的,即使對方乃是一介凡人,他也要爭個對錯。
“二位小爺,我們聚子樓是高檔酒樓,你們過來吃飯,可有銀錢呀?”
門口夥計正要發火,後麵一位青衣小廝卻一把按住,趕緊走上來,朝著二人笑著說道。
也難怪彆人會有些疑惑,小白看起來也就是十一二歲的樣子,楷林更是隻有八九歲,穿著並不算華麗,這些常年在外迎來送往的門子,自然隻認衣裳不認人了。
“哼!”小白嘴巴一歪,直接扔出一兩白銀,讓青衣小廝手忙腳亂的接住,臉上立刻笑顏如花,趕緊亦步亦趨地將二人迎了進去。
“想不到這麼有錢,難不成是哪家達官貴人府中的小孩不成,唉,這些有錢人就是好!”
剛才攔著二人的門子,這才發現自己判斷錯誤,連忙退在一旁,心中忍不住嘀咕幾句。
“二位小爺,我們聚子樓好吃好喝的東西特彆多,你們看要點些什麼?”
青衣小廝將二人邀請至一樓大廳的一桌偏遠空位處,指著大廳一麵牆壁,笑著說道。
楷林扭頭一看,隻見牆壁上寫滿了各種菜品,其中有他最愛吃的三味雞,正要開口。
卻被小白一把拉過來,不滿地說道:“此處人聲嘈雜,哪裡像是吃飯的地方,難道二三樓沒有雅座麼?”
青衣小廝一愣,趕緊彎腰陪笑著說道:“這位小爺有所不知,樓上的雅間,都是需要額外付費的,你們的這兩銀子,隻能在這一樓大廳吃飯。”
話音剛落,他眼中白光一閃,手忙腳亂地從空中接過一錠銀子,驚訝地看了小白一眼,隨即高興地滿臉堆笑:
“原來是小財神爺駕到,趕快樓上請。”
一邊在前麵帶路,一邊高聲叫道:“小財神兩位,三樓雅間伺候!”
聲音將大廳一眾吃飯的都鎮住了,眾人紛紛耳語,眼中露出羨慕之色。
要知道三樓光是包間,都要一兩銀子,更彆說菜價酒錢都要上浮百分之二十,一般人哪裡上得去?
光是包房的一兩紋銀,就足夠十來個人,在大廳美美吃上一頓了。
小白看見彆人羨慕的眼神,臉上十分得意,哈哈一笑,這才踱著步子跟了上去,活像個小大人似的。
反而最後麵的楷林,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跟著。
這時大廳中的一個偏遠角落裡,有三名大漢頭戴鬥笠,腰跨刀劍,雖然手中舉著酒杯,眼睛卻一直盯著小白二人,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