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初那人算計了一切,也考慮了一切,唯獨小瞧了人性當中,作為父母一方,風萬霖夫婦對風塵的感情,也同樣小瞧了風萬霖夫婦對於天下蒼生的大義。
這兩道前後相加,他夫妻二人竟與那九幽同歸於儘,雖然在關鍵之時,那九幽冥帝憑借著通天籙保住了一絲殘魂,可他當時的算計,卻是被風萬霖一舉擊沉。
後來三年間,風塵一直在蒼雲宗,有蒼雲大帝在旁,那九幽便一直躲著不敢露頭,不是風塵眼下出山,大漠中那許亦又到哪去給風塵下這道勞心咒,魔氣不出,九幽也就無法現身,畢竟那魔怨的本源之中,除了九幽,還有風萬霖以真靈化身器靈,叫神兵不擋,在一旁虎視眈眈。
能把那神兵煉成本命,對淩軒兒而言,其意義遠超尋常。她深知,這神兵來自仙神之際,由天外得來。能夠將其煉化為己用,不僅僅隻是天資出眾那麼簡單。這其中必定蘊含著某些特殊的手段,或者是神通,亦或是本身的功法。而淩軒兒推測,這兩者之間的契機,多半源於功法的可能性。
當初那人雖算計周全,卻獨獨低估了人性中父母對子女的關愛,以及風萬霖夫婦對天下蒼生的擔當。這兩者相加,使他們夫妻二人毅然與九幽同歸於儘。儘管在關鍵時刻,九幽冥帝憑借通天籙保住一絲殘魂,但其算計仍被風萬霖一舉擊潰。
後續三年間,風塵在蒼雲宗修行,有蒼雲大帝庇護,九幽始終不敢露麵。若非風塵此時出山,大漠中的許亦豈能有機會對風塵施加勞心咒?魔氣未散,九幽便無法現身。畢竟在魔怨本源之中,除九幽外,風萬霖以真靈化身器靈,神兵利器亦在一旁虎視眈眈。
將神兵煉成本命,對淩軒兒而言意義重大。她深知此神兵來自仙神之際,非同尋常。能夠將其煉化為己用,不僅僅是天資出眾所能解釋。這其中必定蘊含著特殊手段、神通,或是獨特的功法。淩軒兒推測,這兩者之間的關鍵契機,多半源於功法。
淩煙閣以煉器為首,淩軒兒身為老閣主的親生女兒,對此有著絕對的自信。她認為,若說此道的根本,大雪山堪稱第二,玄門中無人敢稱第一。即使是大帝宗門,也絕無可能在這方麵與之抗衡。因此,當她得知風萬霖憑借大風訣天地為府的鉗製,將雪夜飛鷹槍取到天地之中,再以神壺灌鼎的本事將其強行與自身精血融合,從而煉化了其中蘊藏的一絲仙神契機時,她並未感到意外。
風萬霖之所以能成功,是因為他掌握了獨特的大風訣。這個法訣獨樹一幟,甚至連大廟之運這個間接的人間之力都能與之抗衡。再者,風萬霖本身具備通天籙神壺篇的本體,雖然缺少其中的本源,但依然不是尋常神兵可以比擬。他巧妙地利用了這個優勢,將雪夜飛鷹槍收為己有。
然而,這些內情淩軒兒並不知曉。她隻覺得風萬霖深不可測,因此開始對之前的決定產生了猶豫。她心中牽掛太多,有許多未了的心願。之前決絕,是因為心結所致。她權衡之後,覺得與其一同受苦,不如犧牲自己,給另一人帶來一絲希望。這也是她作為大姐,心底最深的一份擔當。
幸運的是,莫問劍的一番說辭讓淩軒兒找到了一絲靈光。她開始好奇,這個風萬霖究竟是何方神聖,他的功法又是從何處學來。她無法想象,一個能將真靈化器的人物,其背後的功法會是多麼震撼。當她得知風萬霖僅僅是參悟了一些仙遊大道,便能以此為基,獨創出一個足以驚憾世人的絕頂神功,她心中更是無比驚駭。
淩軒兒無法想象,一個如此天才的人物,竟然曾是她的弟子。她不禁感歎,風萬霖的悟性之高,讓人敬佩。而這一切,都源於他身為師父的駱紅塵的悉心教導。然而,淩軒兒也發現了駱紅塵心中的無奈。他曾是風萬霖的師父,卻因為某些原因,無法給予他更多的幫助。甚至在他遭遇困境時,都無法為他報仇。這一切,讓淩軒兒對風萬霖的遭遇深感同情,也對駱紅塵的無奈感同身受。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天才如風萬霖,也有他無法擺脫的命運。而作為旁觀者的我們,隻能感歎命運的無常,同時也為他們的堅韌不拔而鼓掌。人生如戲,願每個人都能在這場戲中找到屬於自己的角色,儘情演繹。
劍陣之中,一個身影輕輕冷笑,那笑聲中充滿了無奈與自嘲。他嘲笑自己一生的無能,然而,在他身邊的淩軒兒卻深深理解他背後的苦衷。他性格剛烈,不願多言,淩軒兒也選擇了沉默,她明白,有些事情,說出來反而會更痛苦。
這時,莫問劍再次插話,他的話語充滿了哲理“人各有命,他把他一生的氣運都傾注給了他的兒子,卻也因此承受了半世的苦難。這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無人能改變。正如白乾一當初明白這個道理,他無奈地接受了一切,否則三年前他若是前去護道,哪怕有布局的人在暗中出手,哪怕是九幽脫困,他與風萬霖聯手,也許風萬霖會安然無恙。然而,命運如此,他去了也改變不了最終的結局,反而可能因此落入彆人的算計,這些年他一直在隱忍,等待著今天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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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紅塵突然長歎一聲,他的眼神閃爍,似乎在做出某種決定。他搖了搖頭,道“罷了,說什麼都是無用,哪有什麼命途,都是自欺欺人的安慰罷了。”他的眼神直盯著莫問劍,仿佛在詢問什麼。
莫問劍點了點頭,他明白駱紅塵的堅韌,此刻他選擇了沉默。他轉頭看向姬瑤仙子,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也看向淩軒兒,淩軒兒同樣在思考,她明白駱紅塵話中的含義,也猜到了他的想法。她默默做出了決定,等待著姬瑤仙子接下來的動作。
姬瑤仙子此刻也明白了局勢的發展。她對麵的三人都是長輩,雖然有過往的糾葛,但此刻他們必須共同麵對。相思劍陣已經開啟多時,幾人也說得夠多,再說下去也隻是徒增傷感。她決定趁早結束這一切,解決陣外的事宜,然後再去謀劃那暗中的布局。
她向前一步,紅妝劍指向燈籠,眼神充滿期待“前輩此刻器靈之身,還請進到神兵,姬瑤這便收了陣法,也好了卻此間,帶著前輩去瑤池中浸養溫靈,將來也好兵解雙魂。”她說完,一手揮動,紅妝劍往前一遞,直指燈籠。
淩軒兒點了點頭,深深看了一眼駱紅塵,然後將大紅的燈籠帶到身前,從燈籠內取出一根發簪,輕輕將散亂的長發盤起。接著,她寬大的袖袍化作一團紅光,一頭紮進了燈籠之中。燈籠瞬間融化成一點小小的光點,左右擺動了幾下,便嗖的一聲直接鑽進了紅妝寶劍之中。
姬瑤仙子緊隨其後,施展龍漢大劫自相思劍陣中召回,白鳳之翼一抖,便一頭紮進了紅妝寶劍中不見蹤影。她將劍一橫,劃破三根手指,幾滴精血滲出,融進紅妝寶劍,赤紅色的光芒籠罩一身,隨後又漸漸散去,收攏進身體之內。
此刻,是神兵認主之時。白龍出水的玄綾飄回,一卷之下,紅妝寶劍消失不見,隨之一起消失的,還有先前強行打開又困住三人的相思劍陣。
“老師!!”一聲高呼響起,武聖江河最先飛掠而來。然而,聲音未落,駱紅塵已是直接動手。他的動作迅速而果斷,仿佛早已做好了準備。他知道,這一刻,他必須站出來,承擔起他應該承擔的責任。
雷池邊,雙方人員自江河到場以來,皆未率先動手,他們都在等待,等待著相思劍陣中的最終結果。直至此刻劍陣撤去,駱紅塵動手之際,雙方才開始陸續行動。
駱紅塵身形一晃,單手抬起,手腕處纏著一塊紅布,那是先前武聖江河拋進相思劍陣的紅布。此時,這塊紅布滲透著一絲牽引之力,搭在清蒙蒙的紅塵之力上,有些乍眼,卻意外地呈現出一種奇特的效果。滿帶紅塵之力的真元頃刻間卷動,猶如一塊遮天的大布,在天空中拉開了一道擋住雲層的帷幕。四個角向下翻轉,每一點都與雷鳴山四周的靈氣彼此交融。直至一陣動蕩感四處傳來,此刻的雷鳴山頂已是化作一片紅塵的牢籠,包裹著雙方人員,也阻斷了寒門之人撤退的方向。
“你留不住我的。”莫問劍適時開口,語氣淡然,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說完後,開始緩慢地抬起右手,手中的長離劍也逐漸泛起一絲朦朧的清光。這光華透著一種無往不利的意道,帶著一絲孤冷霜寒的寂寞。似乎這世間並無什麼值得留戀,滾滾的紅塵就在他身邊不到一丈的地方,卻無法靠近。
隨著他右手不斷抬起,被紅塵之力充斥的雷鳴山頂變得越來越冷。連他身邊的紅塵之力也在不斷向外排擠,一丈的空檔眨眼間已是變成了數丈之大。這個距離還在不斷擴張,漸漸地向寒門一方延伸。片刻後,已大致籠罩了數十丈範圍,也包括了北辰宮此來所剩下的弟子。
“不試試怎麼知道。”駱紅塵回應,臉上淡淡的沒有表情。他邋遢的胡須輕微動著,也不在乎莫問劍的鋒芒。就這樣直直地飛身而去,手上裹著真元,一掌拍向莫問劍的頭頂天靈。
莫問劍不言不語,抬手一劍奔著駱紅塵的手掌撩去。在破開他真元的同時,鏜啷一聲,兩人恰好相互碰撞。碰撞的餘波順著兩人交手之際,如同水麵的波紋般蕩漾開來,席卷了整個雷鳴山頂。雙方弟子中,修為較低者被那青藍色的光暈帶動,險些摔倒。而實力較強的如春鳴閣等人,如雷罡之列,也需用真元強行破開波動,穩住身形。
一番激戰過後,雷鳴山上風消意定。駱紅塵與莫問劍彼此對峙,僵持了片刻。隨後,兩人交換招式。莫問劍身形一起,手中寒光斜上,駱紅塵則抽身躲避鋒芒,順勢變換一指,射出一道細小的光點,直奔莫問劍心口。
莫問劍騰然起身,已在天中百丈之處。儘管如此,那光點依舊緊追不舍。莫問劍眼神一動,手中的長離劍猛地一顫,單體的神兵頃刻間化出萬千。有一道破開光點威勢,直奔駱紅塵而去。餘下的萬千劍光則分彆帶有寒光,穿插縱橫在霹靂堂弟子之間。
雷鳴山左右瞬間遍布劍氣。莫問劍身形一動,自雲層間對著寒門弟子淩空一劃。長離劍擋住視線的同時,似乎也囊括了寒門此來的門下弟子。更為驚異的是,以莫問劍視線為首,他長離劍所過之處,所有寒門弟子全都化為流光,直接消失在雷鳴山頂。
妖王貓妖眼見此景,點頭道“殘劍兄這就要走,本王也不多留。”說完,他轉向仙絕大陣中的雷功,輕輕抱拳道“雷兄,此次前來,本王就此告辭。”他並未等待回應,而是拉過阿離,看了看莊陌,然後順勢一指點上天穹。
一道金光色的光芒射出,直接撕開了駱紅塵先前布下的紅塵之牢。與此同時,以妖王為首,阿離、莊陌、血鴉道人等仙妖堂一眾,以及春鳴閣、夏天長、秋靈錦、冬雪歸等北辰宮四位兄弟,加上在天中劍氣縱橫、已收攏寒門弟子進長離劍內的莫問劍,所有雷鳴山來犯之敵同時化作道道流光,順著妖王一擊而出的缺口直接離去。
這些人一同行動,雷功身在仙絕大陣中,瞥了一眼姬瑤仙子。他見她眼神中微微一動,似乎有些不舍,卻又充滿了堅定。他知道,這是他們必須做出的選擇,他們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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