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下午下班前,秦川給蘇嫣然打了電話,說是讓她先回去,自己還有點事要處理。
而且,他明確說了是林清萱請他幫忙。
這畢竟關係到林大小姐,能不能從林副總變成正兒八經的林總,屬於正經問題,純粹考驗情誼,不涉及男女私情。
起碼秦川是這麼想的,至於他這個說法蘇嫣然是否認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最起碼電話裡,這丫頭的語氣沒什麼問題。
“還有三十分鐘!”
秦川看了看表。
“宿主,你還真是卡點下班啊?這還有半個小時呢,你就收拾東西準備溜了?”
“我加班難道還有人給我加班費嗎?真的是!”
秦川反唇相譏。
“可你身為老板帶頭踩點下班,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不行你去人事投訴我!”
秦川雙手一攤,根本不在乎。
而後他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徑直走到電梯門口,摁了電梯,走進去。
不過他沒有下樓,而是一路來到了最頂樓,走過了最後一層消防樓梯,來到了這棟大樓的天台。
此時,雨密如織。
推開那扇沉重的鐵門,秦川隻身來到天台上。
雨水不說多大,雖然細如牛毛,但是密密麻麻猶如一層薄紗。
細雨飄搖,還有濃鬱的水霧在天地間彌漫,在街道中流淌,而後去向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對於常人而言,下雨就是下雨,有的人隻是單純欣賞,有的人能聽出詩情畫意,但秦川,卻看到了所有雨水的軌道和痕跡。
所有的一切在他眼裡似乎都變慢了,一切都有跡可循,整個世界都如此。
可是兩天前,他分明還做不到這一點。
陣法場域裡的搏殺,給他帶來的好處太大了。
他沒有撐傘,就那樣閒庭信步而來,一直走到天台邊沿,雙手按在那濕漉漉,還在滴水的金屬欄杆上,目光俯視這座城市。
“宿主這是興致來了,準備在雨裡吟詩一首?”
係統不解。
“沒,突然發神經想上來淋雨而已。”
他話是這麼說,但他的衣服甚至頭發都是乾的,身體表麵似乎有無形的氣流在湧動,將所有的雨水都隔開。
“我今天下午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困,就躺那睡了會,然後我又做夢了。
這次夢裡沒有蘇嫣然,也沒有林清萱,江芸那妮子也不在,就隻有我一個人。”
秦川這麼說。
“我記得那是我剛接掌集團沒多久,好像也是這麼個下雨天,具體原因我記不清了,好像是因為幾個叔伯的升降問題,他們去找我老爹求情,然後我和老爹大吵了一架。
可是我想想都覺得離譜,以老爹對我的支持,怎麼可能會為了這個來和我抬杠?
我那天在集團大發雷霆,然後下午的時候心情不好,又不想當著員工的麵提前下班,就來這裡裡,就站在這吹風。
後來就下雨了,雨不大,但是也把我澆成了落湯雞,可我就是不想走。
固執的,像是要跟誰慪氣。”
秦川輕輕敲了敲腦袋,記憶錯綜紛雜。
看似真實的記憶,和諸多夢境裡出現的東西交織在一起的,他頭疼的厲害。
或許他現在應該去找個心理醫生。
可是誰家的心理醫生能治他呢?
說不定他前腳去,後腳就會有秦家大少因為工作壓力大,所以人格分裂的新聞傳出來。
“我記得那天有個人來了,就站在我旁邊,陪我一塊淋雨。”
秦川指了指自己身邊,神色真誠,似乎此時此刻真的有那麼一個係統都看不見的人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