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今天是非要和我為難了?”
林清萱喘著粗氣,慢慢地挺直了身體,目光氣憤又忌憚地盯著不遠處,那踏著泥水而來的身影。
此時,她的臉色更難看了,不是蒼白,而是灰白,有種人之將死時的感覺。
這寓意著她的狀態差到了極點,同時她的嘴角還有血跡在蔓延。
蘇嫣然步步而來,明明腳下一片泥濘,但是寒氣彌漫,她腳下的泥水都在瞬間凝結成冰,沒有一點汙泥能濺到她身上。
此外空氣中的雨水也在凝結,化作了一根根冰淩,然後遙遙的對準了林清萱。
林清萱毫不懷疑,那每一根冰淩都是被蘇嫣然加持過的,在這種距離上,對一個血肉之軀而言,那些冰淩的洞穿力不亞於手槍子彈。
“不,我隻是覺得,你的存在,很多餘!”
蘇嫣然的聲音很冷漠,比周圍的寒氣還要冷,她的目光平靜的可怕,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你真想殺我?”
“你以為我在和你玩過家家嗎?”
蘇嫣然皺起了眉頭。
說實話,如果不是林清萱這次把秦川坑成這樣,或許她不會為難這個人。
雖然,她並不喜歡這個女人。
高中的時候,她就知道林清萱喜歡秦川,不論是女人的第六感和還是同性相斥的原理都為她驗證了這個結論。
林大小姐對周邊人都很講義氣,而且古道熱腸,和高冷的蘇總是兩個極端。
但是對所有人都與人為善的林清萱,卻對蘇嫣然敵意頗深,同校三年,乃至於後來大學也在同一個學校,她們也隻能算是點頭之交。
蘇嫣然不喜歡林清萱,就好像林清萱同樣不喜歡她一樣,這個兩個在校花排行榜上並列第一的大小姐,仿佛天生的對頭。
蘇嫣然想過在商場上打敗她,在情場上打敗她,卻唯獨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在戰場上打敗她。
還是要分生死的那種。
當真正的記憶在腦海裡蘇醒時,伴隨而來的就是她們曾經掌握的力量。
或許她們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徹底成長到最巔峰的時期,但此時,她們的力量也同樣可以碾壓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的生靈。
約束人的道德和法律,此刻已經不足以限製她們,否則蘇嫣然眼裡的殺意絕不會那麼濃重。
對於她而言,殺戮不再是讓人恐懼的事,反之這種事稀鬆平常,她開始遵守這世間亙古不變的法則。
弱肉強食!
對她而言,秦川是她的私有物品,她不允許更不能容忍有任何東西覬覦秦川,就像她和陳欣說過的那樣。
誰敢把爪子遞過來,她就把那隻爪子給剁了!
從小到大,她一直有言出必行的好習慣!
“殺了我,你怎麼和秦川交代!”
林清萱吐了口血,淡淡的說。
“你還有臉提秦川?如果不是你,他現在能躺在醫院裡?如果那天不是我去的及時,他連醫院都不用去了,可以直接送殯儀館了!”
蘇嫣然聽到那個名字,立刻咬牙切齒,眼裡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
“林清萱,你能有這手段,想來你記憶也應該是恢複了吧!
你是不是忘了,你能從崩壞的世界線裡活到現在,靠的是秦川毫無原則的硬保,上一次他本來有贏得機會的,是因為你他才錯過了!”
蘇嫣然一提到當初的事,她火更大了。
“那一次葉晨本來應該死的,就因為你落在了他手裡,葉晨拿你當籌碼,所以就那麼跑了啊!
那是秦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最近的一次啊!”
“就連陳欣都覺得,我們這些人,哪怕是我背刺秦川她都能理解,可她理解不了你會對秦川下手!”
“林清萱,你有心嗎?”
蘇嫣然想起來了那天晚上秦川的慘狀,整個人仿佛即將破碎的瓷娃娃,滿身都是裂紋。
胸口上四條傷口深可見骨,透過其中一條甚至隱約能看到心臟!
而這一切,都是林清萱的手筆!
林清萱沉默了,默而無聲,一句話也不說。
似乎這一刻,她也回憶起了那些往事,她的眼裡有淚水滑落,但卻麵無表情,像是雕塑。
“真沒想到,會栽在你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