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秦川的心情不僅複雜，而且複雜。
不論是公事還是私事，他現在都覺得頭疼，坐在陳景升之前的辦公室裡，他感覺哪哪都不舒服。
可能是因為這個辦公室太小，也可能是因為屁股底下這張椅子太硬，更有可能是他水土不服……
當然，還有可能可能是因為坐在一邊，目光卻平靜的落在自己手機上的林清萱。
秦川這會兒，連轉頭去看人家的勇氣都沒有。
不得不說，昨天中午那事，實在是……
就離譜！
昨天倆人差點逾矩，而且還是林清萱主動。
雖然秦川及時製止了這件事的發生，但是事後林清萱清醒過來，那臉色著實是難看的很，並且威脅秦川，如果敢把這件事泄露出去，就把他剁成餃子餡。
林大小姐說一不二，說把他剁成餃子餡就一定會照辦，所以秦川發誓，那件事無論如何都要爛在肚子裡。
可是儘管如此，他麵對著林清萱還是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這種尷尬從昨天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他本以為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就能緩解這種尷尬，但實際情況是沒有什麼卵用。
總不能你把人家脫光了，看光了，除了最後一步沒有發生，你拍拍屁股就當一切都沒發生吧？
這一點秦川做不到。
林清萱也做不到。
兩人就這樣尷尬的待在同一間辦公室裡，雖然同處一處他們都渾身不自在，但是秦川也不敢保證敘州已經徹底安全，兩人離的近點，也多少安全點。
如果說私事讓秦川很不爽，那公事就讓他同樣不爽了。
陳景升，趙文昌這些人的失蹤，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畢竟那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至於說警方那邊，有巫瑤替他去打點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事，唯一讓他不爽的，是他臨時安排了幾個人，暫代這些職位，但是這件事報到集團那邊，集團直接給他壓下了。
整個集團現在唯一敢壓了他指令的人，隻有蘇嫣然，果不其然他接到消息後不久，蘇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裡，他家小蘇同學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說是他的指令需要經過董事會同意，畢竟現在的秦氏集團總裁是蘇嫣然，他現在隻是一個股東，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真老板，但是流程還是要走的。
除非，他願意硬懟他家媳婦。
當然，秦川又不傻，這種蠢事他是不能做的，真要是得罪了自家媳婦，那還能回家嗎？
他也知道，蘇嫣然壓了他的委任命令，隻是想讓他說出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被逼無奈，秦川隻能老老實實得招供了，不過招供的版本也是被他精修過得，原模原樣的版本他也不敢拿出去和媳婦共享。
真讓蘇嫣然知道他來這兒兩天就出了這麼多事，恐怕下一瞬間她就趕航班從天海過來了。
她要是來，蘇總林總同屏出現，秦川就真的要慌了。
聽完他的交代，蘇嫣然沉默了，說實在的她也沒想到秦川會經曆了這麼多事。
至於說陳景升他們乾的那些個爛事，好在是有人幫忙擺平，否則不論是警方查出來或者是被新聞媒體曝光，那對秦氏都是非常不利的。
所以，對於秦川的說法，蘇嫣然沒有再去追究，批準了秦川的任命。
不過，她也再三叮囑秦川，如果難度太大就回天海，絕對絕對不準冒險了，順便把苗疆的事都處理好。
掛了電話，沒多大會功夫，那幾個被提拔的人就過來感謝秦總了，並且紛紛表示要設宴給秦總接風。
但是都被秦川一一婉拒了，同時告訴他們，提拔他們是為了集團，讓他們在工作崗位上好好努力，反正官場話講了一大堆，秦川自己都有點反胃了。
送走了那群二逼，秦川和林清萱繼續陷入了某種沉默。
“那個……我能進來嗎？”
這時，突然有人敲門，打破了辦公室裡尷尬的場麵。
那是巫瑤。
“進吧！”
秦川連忙邀請。
巫瑤還是穿的很簡單，某寶的衣服，不搭配首飾，也沒有化妝，整個一普通學生的模樣。
“你家這些人真能整事，替他們擦屁股是真難，差點就糊弄不過去了。”
巫瑤一進來就開始抱怨，以守誓人一族在這邊的勢力，能讓她都說出這種話，可想而知陳景升他們都乾了什麼缺德事。
當然，如果巫瑤是來邀功提條件的，那自然另當彆論，可她並非是這種人。
“給你添麻煩了！”
秦川真誠的道了個歉。
“這種沒營養的話就不用說了，倒是你讓我替你處理的那幾個人，你怎麼想的？”
巫瑤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後看著秦川。
“陳景升的家人你一個都沒放過，我能理解，畢竟他得罪了林總，你要出氣我知道。
可是秦仁那邊……他的家人那都是你們秦家的人啊！
就連趙文昌和劉雯的家人你都可以寬恕他們，怎麼秦仁那邊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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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瑤有點不理解了，陳景升家從他兒子到他幾歲的孫子，甚至是周圍幾個親戚，都被暗衛無聲的給處理了，涉及範圍之廣堪比古代夷三族。
如果不是巫瑤在苗疆之地手眼通天，這種事想要悄無聲息地做到還要瞞過官府那基本上是不可能。
畢竟那些人裡，有幾個都是秦家的分部的高管，算是富商一流，妥妥的納稅大戶，官府那邊不可能不查。
陳景升自己作死，惹的秦川動了殺心，他全家倒黴那是活該。
可是秦仁……
那好歹是秦川的叔爺。
雖然當時秦川說過，如果秦仁願意自己領死，就放過他的親人，否則就讓他們陪著秦仁一塊上路。
這句話當時巫瑤也聽到了，她本以為秦川是鬨著玩的，誰想到這小子居然玩真的，秦仁一家老小走的整整齊齊。
對於這些同族之人，秦川是真的沒有留一點情麵。
所以，秦川願意放過趙文昌和劉雯的家人，巫瑤就有點不理解了，從之前的種種舉動看，這小子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貨色。
“秦仁身為秦家族人，卻做出來這種事，理應重罰，我本來想著念及同族的關係網開一麵，但是想想他做的那些事，我實在做不到。
至於說我殺陳景升全家，雖然有私怨的成分在其中，但歸根結底同樣還是他做的事太出圈，他害死的人太多了，我實在不能放過他。
而趙文昌，劉雯他們兩個，雖然有罪，但卻是因為被脅迫所以不得不包庇這些人，所以，我隻殺他們本人，不連累他們的家人。
可是陳景升，秦仁他們的兒子可都是從這件事裡得到了好處，他們的身上同樣有那種力量，所以這種事我是絕對不能寬宥的。”
說到這兒，秦川看向巫瑤，目光變得有些危險。
“而且你也清楚，那種力量，是不允許被出現在世界上的，不是嗎？”
“懂了，所以你這是替我背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