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秦川也真夠可以的,這麼重要的秘密他就一直捂著,跟傳家寶似的藏著,就不怕發黴了嗎?
這麼大的事就不能說出來嘛?這事說出來,誰還為了那個垃圾天命之子的位置拚死拚活啊?兄弟們齊心合力擺平這件事不行嗎?
他這算什麼意思,是不是沒把我當朋友,上次世界線重啟我救了他好幾回呢我……
我,我上次,她住院,我還給他煲了雞湯呢……這個黑了心的蛆……”
小姐妹的酒局上,陳欣幾瓶酒下肚,臉上浮現出暈紅,然後立馬就開始狂噴秦川。
這麼大的事他一個人捂著,一個人扛著,一個人瞞著所有人,他這是什麼意思?
非要自己一個人當英雄?
是,她們是動過殺他的念頭,可那也隻是她們不想被打回原有的命運線之中。
畢竟誰能保證,秦川成了天命之子離開了這個世界,就不會有新的天命之子出現,然後她們又回到那個惡心的命運裡呢?
這種機會當然是掌握在自己手裡才靠譜一些。
可是到現在她們發現事情根本不是她們想的那樣,拿到了天命之子的身份,並不能按她們想要的方式活著,最多是能讓她們活著。
而且還得像喪家之犬一樣,狼狽的逃離自己的家鄉,宛如一個孤魂野鬼一般在異域他鄉飄蕩。
靠!
沒有天命之子的身份,我他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活著。
有了天命之子的身份,我還他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活著。
那他媽……
這天命之子的身份,我他媽不是白搶了嗎?
這還玩個球啊!
陳欣放不下家人和朋友,江雪放不下她妹妹江芸,蘇嫣然和林清萱那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她們都不會一個人逃跑。
那麼這樣說來,那個天命之子的身份對她們而言竟然毫無意義。
既然最大的利益衝突沒有了,那她們當然可以坐下來好好聊天了,畢竟也都是老朋友了。
四個曾劍拔弩張也曾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的女子,在這一天心平氣和地坐在了一起,舉杯對飲,觥籌交錯,桌子上的酒上了一瓶又一瓶。
哪怕她們比普通人不容易醉,但幾瓶酒下肚,幾個人此時都有些上頭了。
此時陳欣醉意上頭,立馬就是訴說著對秦川的諸多不滿,在這句話出口之前,她甚至還把前幾次世界線重啟的事翻了出來。
看著這妮子醉眼惺忪的模樣,蘇嫣然也是有些感慨,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順著她的話附和。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都是秦川的錯,你大人大量,彆跟他一般見識好不好?”
蘇嫣然和陳欣的關係那不是一般的好,說句實在的,如果陳欣是個男人,恐怕她都能和秦川爭一爭。
此時,陳欣醉醺醺地倒在蘇嫣然懷裡,像一隻不安分的貓一樣張牙舞爪,各種控訴秦川的缺德行為。
而蘇嫣然就溫柔地安撫著她的情緒,一邊同樣醉意朦朧的江雪和林清萱都看愣住了。
靠,蘇嫣然和陳欣這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吧?
“這麼多年了,咱們幾個鬥來鬥去,沒想到最後還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真是世事無常啊!”
陳欣靠在蘇嫣然懷裡,呼吸逐漸勻稱,眼睛合起,明顯是睡著了。
此時,蘇嫣然端起酒杯,衝著江雪和林清萱遙遙一敬,笑了笑,隨後一飲而儘。
那豪爽乾練的氣質毫不弱於小說話本中那些行走江湖的女俠,甚至還猶有勝之。
“我也沒想到,原來我們這些人打生打死要爭的位置,在他們眼裡竟然不過是個笑話。
有資格拿到這位置的人視之若敝履,反倒是我們這些在這鬥得不亦樂乎,真是諷刺啊!”
江雪苦笑了一聲。
這些人裡,她和秦川的關係最差,但是秦川對她的幫助卻不比旁人少上半點。
江南這些家族基本上關係都說的過去,林家,江家,蘇家,秦家他們四家的老窩還都在同一個城市,幾家之間的關係那自然不用說。
她,林清萱,秦川他們三個是打小就認識的,可是她和秦川的關係卻處的並不好,說來說去可能是她心機太重,自尊心太強,畢竟……
畢竟她這個江家大小姐小時候被欺負的太慘,陰暗且悲慘的童年讓她的心理和秦川這種活在關愛裡的人不同。
她對處處幫她的秦川非但沒有半點感恩,相反還諸多排斥。
她討厭所有知道她過去的人,那些不堪,黑暗的過往,她用儘了所有的手段讓其消失在歲月裡,而對她知根知底的秦川,自然就成了她厭棄的對象。
“這麼多年了,你還躲著秦川呢?”
蘇嫣然看了看撐著腦袋,俏臉通紅的江雪,不由得笑道。
她的笑容明媚而陽光,根本不像是一個身居高位且家庭不睦的人能擁有的,倒像是一個備受寵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什麼叫我躲著他,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我躲著他做什麼?”
江雪哼哼了兩聲,拿過一旁的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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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躲著他的次數還少嗎?從小時候放學到長大了從商,我記得小時候放學後,咱們幾個回家的路明明是一個方向,可你偏偏要晚走一會兒,就是為了不和他碰麵。
就算是真撞上了,我們走路這邊的人行道,你就非得走另一邊,明顯是心裡有鬼。
再後來你執掌了江家,生意上但凡和秦家有合作的,隻要那邊是秦川出麵,你就說你身體不舒服,換個人去談合作。
說真的,雪兒,我就想知道,你這……身體不舒服它卡的這麼精確嗎?
一聽到秦川的名字你就不舒服?”
此時,林清萱也是醉醺醺地打趣江雪,她們幾個都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感情自然不是旁人可比,再加上此時沒了那個不可調和的矛盾,說起話來自然也是隨和了許多。
再也不用像前幾次世界線進程裡那樣,說話還得算計著說。
“萱兒,你……”
江雪被林清萱戳中了心事,立刻憤憤地瞪了她一眼。
奈何此時她醉眼朦朧,哪怕故作惱怒,看上去也並無半分威嚴,隻覺得嬌媚動人,有些我見猶憐的感覺。
四個女孩子都是傾國傾城的美人,隻是氣質不同。
陳欣氣質高貴,鳳目含威,妥妥的小女王。
蘇嫣然性子溫婉,褪去那層冰山總裁的外殼,內在就是個溫文爾雅,性子溫和的南方姑娘。
這一點她和林清萱倒是挺像的,都是外冷內熱,隻是她和林清萱比起來,少了三分江南女子的嬌弱,多了一點端莊大氣的穩重。
不過林清萱那股清冷的性子並非是她的保護色,而是天生如此,隻是在麵對個彆人時有所收斂罷了。
而江雪,她氣質陰冷,但是論顏值長相,她是那種正兒八經的狐媚子。
彆人的嫵媚可能靠擦邊動作或者穿著打扮,可是江雪不用。
她那張臉就是狐媚子的那種臉,媚骨天成,一顰一笑都是無儘的嫵媚,眼神中自有風情萬種,就連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那種。
她之所以氣質陰冷,這也和她的出身有莫大關係。
這丫頭要說起過往,她比蘇嫣然也不差多少。
她父親早逝,姐妹兩個全憑母親拉扯長大,在那個家族裡她們姐妹倆的日子過得如何可想而知,這也就造成了她那孤僻冷漠的性子。
有些人嫌她氣質陰冷不願意接近她,有些人嫌她身份低微不屑於和她做朋友。
於是,那個六歲的小姑娘就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一個角落裡,安安靜靜地上課,安安靜靜地看書。
沒有人和她做朋友,所有人的開心都與她無關,她坐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裡,就像是被時代拋棄的東西。
那一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她還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從家裡帶過來的飯。
雖然過得不算好,但是她畢竟是江家人,生活條件比起普通人不知道好了多少。
但是看著碗裡的飯菜,她味同嚼蠟。
“哇,這大蝦看上去很不錯的啊,能不能分我一隻?”
那一天,那個厚臉皮的賤人端著自己的飯盒坐到了她麵前,笑容明媚……啊不對,笑容老賤了。
江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孩。
因為平時她總是孤零零的,所以除了看書,她很少關注班裡的人,因為她走路時都低著頭,一副與世隔絕的架勢。
所以,她並未注意到班裡還有這麼好看的男孩子。
粉雕玉琢的,就像是個近乎完美的娃娃,那對帶著善意的眼睛裡,似乎倒映著整個世界的風景。
那是她印象裡,除了媽媽和還不會叫姐姐的小江芸之外,第一個對她笑的人。
“隨便!”
她紅著臉低頭,聲音有些陰冷。
她怕,她怕這個人和其他人一樣,也是來開她玩笑,是來欺負她的。
誰知……
“呐,給你嘗嘗我的,萱哥,萱哥過來一塊吃啊!”
那家夥把自己的餐盒都擺在了她的桌子上,幾個盒子裡的菜品琳琅滿目,比她的不知道好了多少。
她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到男孩眼中的善意,她幾乎有些不可置信。
她為什麼對自己如此友好?
“放心,我從不白拿彆人的好處,我今天吃了你一隻蝦,以後我罩著你,誰要是想欺負你,我就幫你揍他!”
男孩咀嚼著嘴裡的河蝦,笑容燦爛。
“切,就你那兩下子,你還罩著彆人?不用我罩著你就不錯了!”
這時,一個氣質清冷的小姑娘端著飯盒走了過來,在一邊坐下。
她說話時似乎語氣都是冷的,但是她看向小江雪時,眼神同樣柔和。
“這是我老大,林清萱,我叫秦川,你呢?”
“我……我叫江雪……”
“江家的丫頭?”
男孩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