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久違了!
漫天大雪之中,秦川長身而立,目光緊盯著眼前的無頭將軍,聲音嘶啞猶如一架陳舊的磨盤在轉動。
此時此刻,再麵對著這個曾經的對手,秦川心中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畏懼。
屬於無頭將軍的那種氣場再一次橫推而來,猶如山洪海嘯一般要將秦川徹底淹沒,但是秦川卻如礁石佇立,身如山嶽,巍然不動,將那氣息撕裂而開。
無頭將軍胯下的戰馬嘶鳴,不安地踢騰著,似乎麵對著什麼足以讓它恐懼的絕世巨凶。
“凡人,又見麵了!”
無頭將軍無法開口,但是他的神念卻傳遞了過來,將他的意誌強行寫進了秦川的腦海之中。
“你狼狽逃竄的樣子還曆曆在目,若不是有人趕來救你,你已經死了。”
“總是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並不好,你應當學會朝前看,將軍!”
秦川冷冷的回應。
“上一次見你,你還沒有這麼強!”
“你也是,上一次見你,你也沒有這麼強,是什麼束縛了你的力量吧,要不然,或許那一天我都撐不到有人來救我!”
“你的確變強了,不過對我而言也仍舊是獵物,隻是這一場獵殺變得有趣了而已。
如果你仍舊那麼弱小,那麼殺死你將不會讓我有狩獵的樂趣。”
無頭將軍的態度很堅定,他的信心十足。
誠如秦川說的那樣,無頭將軍更強了,相比於上一次他出現,這一次他的力量提升了何止數倍。
甚至,就算是融合了六翅金蟬的秦川也不敢說自己能碾壓人家。
雖然無頭將軍的氣息不至於壓製秦川,但是麵對著這個強大了太多的老對手秦川仍然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而這種感覺在他融合了六翅金蟬之後隻在一個人身上察覺到過,那就是雪月心。
隻是無頭將軍給他的感覺,遠不如雪月心給他的沉重。
“過分自負會讓你栽跟頭的,將軍!”
“那就試試!”
無頭將軍翻身下馬,從腰間拔出了那把長劍,在上一次獵殺秦川的戰鬥裡,他也曾用過這把劍。
鐵劍漆黑,透著一股沉重,厚實的感覺,但更多的還是劍上傳遞過來的森然殺意。
這一刻,所有的陰兵全部都默契的後退,將戰場騰給了他們兩個。
當他們的將軍親自下場之時,他們便都不被允許動手,這將是一場巔峰層次的廝殺,也將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狩獵。
秦川也不廢話,手掌一握,那柄黑色的長刀就出現在了手中。
自從他掌握了符咒和陣法的運用之後,他就很少再用這東西了。
如今再一次握著這柄刀,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冰冷的觸感,竟然有種故人重逢的感覺。
秦川眼中,這一瞬間有幽綠光澤凝聚,光芒凝實,仿佛秦川的眼中出現了一道豎瞳一般。
而後,他周身氣勢暴漲,緊跟著便提刀衝向了無頭將軍。
無頭將軍根本不慌,反手揮劍,斬向前方。
劍落攜萬鈞之力,猶若山嶽傾倒,劍身之上有火焰綻放,熾熱的高溫散開,漫天大雪都消融了。
鏘!
刀劍互斫,金屬鋒鳴,刺耳的音波將這海灘都撕開了,在地麵上留下了無數刀劈劍斬的痕跡,那痕跡一直蔓延出去幾百米甚至更遠。
一刀一劍在空中對撞,那一刻火花四濺,好似火樹銀花。
火光中,無頭將軍的身軀魁梧,秦川的表情猙獰而可怖。
瞬息之間,兩道身影都將手裡的兵器揮舞出了一片光幕,璀璨的刀光劍影中,還有更璀璨的火光不斷炸開,火星四射。
乒乒乓乓的金屬碰撞聲不絕於耳,兩道身影揮舞刀劍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在空氣中留下了諸多殘影。
兩人的身影從海邊鬥到海上,從地上打到半空。
天地間儘是刀光劍影,四麵八方皆是冷氣森森,他們的速度太快了,似乎天上地下全部都是他們的身影。
兩人的攻擊角度一個比一個刁鑽,一招比一招狠辣,根本就沒有一點留情的樣子。
秦川的攻擊套路很簡單,一力降十會,因為他並不會那麼多的花架子,雖然他的戰鬥經驗很豐富,但是相比於這位曾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將軍來說,那就有些不夠看了。
兩者之間的差距,那可不是一星半點。
漸漸的,秦川落入了下風,憑借招式拚鬥,他遠不是這無頭將軍的對手。
關鍵時刻,秦川大吼一聲,眼中凶光畢露,猶如被逼到懸崖邊上的猛虎。
他奮力揮刀一斬,而無頭將軍也是舉劍殺來。
轟的一聲,刀劍之間有氣浪炸開,無形的波動席卷,秦川和無頭將軍都各自倒退。
和上次一樣,刀劍對碰的那一刻,極致的高溫沿著刀身傳遞了過來。
也好在是係統出品必屬精品,如果是普通金屬打造的兵器,恐怕瞬間就會被融化成液體。
可饒是如此,那刀柄上的溫度也足以讓秦川握不住刀,畢竟上一次就出過這種事,但是這一次,那種溫度已經不足以燙傷秦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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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淩空揮刀,瞬間就有火焰從刀身散出,呈扇形打了出去。
“地獄火……冷兵器對碰你還玩這種小手段,真的是!”
秦川冷笑道。
“凡人,你的氣息不對勁,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無頭將軍也察覺到了,秦川的狀態根本不是一個人該有的狀態,他身上的戾氣太重了。
“你猜猜看啊!”
秦川的笑聲嘶啞而陰沉,聽上去比鬼哭還要滲人。
此刻,他眼中碧綠光澤大盛,整個人陰氣纏身,周圍都有肉眼可見的黑色霧氣在流轉。
“放肆!”
無頭將軍幾乎是一個呼吸就出現在了秦川麵前,手中鐵劍當頭落下,劍氣縱橫,將秦川四周都封鎖了,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秦川橫刀格擋,但是一瞬間就被震飛出去,手中長刀嗡嗡作響,虎口崩開,鮮血橫流。
“將軍太心急了,要是靠偷襲就能殺死在下,那我今天也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秦川的笑容陰冷至極,哪裡還有半點謙謙君子的模樣。
他用左手蘸了點右手虎口上的血跡,然後在刀身上快速地畫出了一道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