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手真快啊，前前後後也不過就一個多小時，你居然就把這件事辦成了？”
林家，林清萱的小院裡，秦川在這兒見到了正在雪中獨坐的雪月心。
漫天大雪中，一身雪白冬裙，身上還披著披風的雪月心有些感慨地看了秦川一眼，輕歎道。
秦川的辦事效率不可謂不好，在無頭將軍出現到現在他直接在林家找到雪月心，也不過就是一個多小時，這速度，也不容雪月心不驚訝。
“融合了那東西之後，看來你實力漲幅很大啊！”
“雪姑娘過譽了，我這點兒微末道行比起你來，實在是不值一提啊！”
麵對雪月心的讚譽，秦川也是如實回答。
融合了六翅金蟬之後，秦川更能感知到雪月心的強大了。
這是繼苗疆之行之後，他的實力又一次飛躍，而且是質的飛躍，可即使如此，他仍然看不到雪月心的上限在哪裡。
對於他而言，雪月心就像是一個深淵，他似乎永遠都看不到真實的她。
這個女人，強大的有些不真實。
“你沒必要和我比，雖然你這個天命反派的身份挺唬人的，但你畢竟還年輕，哪怕有諸多奇遇，你的根基也還是有些淺薄了。
至於我，我好歹活的比你久，漫長的歲月積累下來，我見到的，知道的，擁有的，總歸是要比你多一些。
不過話說回來，你確實很不錯，心性，天賦，品質，這些年我見過的人裡，沒有比你更優秀的，你的布局很好，看得出來是花了心思的，隻是沒有時間的沉澱，你的力量和算計，都顯得有些蒼白和單調。”
雪月心雙手縮在一個塞著小手爐的毛茸茸的狐狸外形的暖手袋裡，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任由雪花紛紛揚揚落在她身上，仿佛自重重白雪中盛開的寒梅。
麵對著這個集美貌，實力於一身的存在，秦川也是感覺到了壓力，她輕描淡寫地說，秦川卻是在專心致誌地聽。
她在探查秦川記憶的時候，看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而那些信息，秦川並沒有和任何人分享過，包括蘇嫣然在內。
而在看完他的布局和算計之後，雪月心也是對這個男人表示讚許，不過她也知道，那些布局同樣有漏洞。
她這番話，既是讚同，也是提醒。
“那份婚書……你看過了？”
雪月心頓了頓，轉而問了一句。
“看到了，但沒有細看。”
秦川如實回答。
“那東西，已經被我燒了。”
“我在想，你知道了我的黑曆史，我要不要直接把你乾掉？”
雪月心抬起頭，目光帶著一絲戲謔看向秦川，嘴角的笑意有些少女的俏皮。
她的語氣輕快，像是在開玩笑，但是秦川卻瞬間神情緊繃，同時身上的氣息也開始凝實，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因為他清楚，雪月心是真的有能力在一瞬間把這個玩笑變成現實。
人家可以語氣輕快地和他開玩笑，但是人家也可以在下一刻就動手。
“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不用那麼緊張！”
見秦川的狀態開始戒備，雪月心笑了笑，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
“你開個玩笑能把我嚇得半死，因為彆人開這種玩笑我可以當他是吹吹牛，可是你開這種玩笑，我知道你是真能把這種事變成事實！”
此時，秦川也鬆了口氣。
因為這一刻，他感覺到來自雪月心的那股壓力散掉了，整個庭院裡雪花紛紛揚揚，除了寒風的冷冽，再也沒有了那種讓他心悸的恐怖氣息。
“好了，不嚇唬你了，你這次幫了我大忙，這份人情我會還的，等你出發的時候記得喊上我，到時候我罩著你！”
雪月心往屋子裡看了一眼。
“你不進去看看？你們家那位今天可是喝嗨了，現在正在那撒酒瘋呢！”
秦川看了看燈火通明的屋子，眼神中頗有些無奈。
其實這些事不必雪月心提醒他也察覺到了，以他如今的實力，神念展開想知道這些事簡直太容易了。
“她們胡來，你也不管著點？”
秦川歎了口氣，隨後突然又是一愣。
“你也喝了？”
雪月心騰出一隻手，捋了捋額前那有些淩亂的頭發，同時擋住了自己的眼睛，避開了秦川那有些錯愕的眼神。
“她們太熱情了，我推脫不過，就喝了一點！”
“你怎麼也跟著她們胡來啊！”
秦川無可奈何地吐槽了一句，然後走到屋子前麵，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在門口，四雙鞋子擺的整整齊齊。
這屋子裡鋪著一層特彆厚的羊絨地毯，就是躺在上麵睡覺都沒有任何問題，所以進門前她們都會把鞋子留在外麵。
推開門一瞬間，濃鬱的酒氣撲麵而來，基本上滴酒不沾的秦川被那股酒氣衝的一陣腦殼發昏，整個人都傻眼了。
什麼情況？
客廳中央，諸多酒瓶胡亂的散了一地，有白酒也有洋酒，看樣子這群小姑奶奶是真的喝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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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知道了有關世界線的些許信息之後，這似乎是她們唯一一次喝的如此儘興。
此時此刻，暖閣的小火爐邊上的軟凳上，四個穿著複古冬裙的大小姐橫七豎八地窩在軟凳裡，手邊的小凳子上還有酒杯和酒瓶，以及扣著色子的色盅。
火爐上，除了正在溫的酒，旁邊還有一些其他的瓜果零食。
至於這四個酒鬼，一個個麵色暈紅，醉眼朦朧，但是還在頻頻舉杯，儘管她們倒酒的手都有些不穩了，搖搖晃晃灑了不少，但這似乎並不妨礙她們喝的開心。
“來，乾杯！”
暖閣的裡間，珠簾之後，女孩子的笑聲軟儒卻又爽朗，顯然那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秦川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那是陳欣的聲音。
這家夥本身就是個酒蒙子，拋開其他因素不提，作為北方人，她的酒量那是相當的好。
此時，連這家夥都喝成這樣了，可想而知那三個人都喝成什麼樣了。
“小雪，喝完啊，你養魚呢？！”
“還有你然然，趕緊把你杯子裡的酒清了，欠我兩輪了！”
“萱兒，你……該你報點了！”
“唔……那……那我報……六個一！”
“萱兒，你這……我開……不行，我還開不了你，那我報六個六！”
“靠，你們兩個坑我啊？那我報七個一！”
“六個一？然然你認真的？那我開你！”
“不是吧，你這都開我三局了，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啊！”
“我手裡一個一都沒有，我不開你還等著過年嗎？”
“靠，來來來報點報點！”
“萱兒你那兒……我靠，四個一？”
“小雪你呢？一個啊？”
“喲，然然，你也就一個？那不好意思了，在下沒有，你喝吧！”
“不是吧，這麼背？”
蘇嫣然看了看幾人的篩子，然後一臉鬱悶地抱著那個大號酒杯咕咚咕咚地喝了滿滿一杯酒。
蘇總願賭服輸，可不是那種欠酒的人。
“來來來再來再來，我就不信了我能一直輸？”
蘇嫣然擺了擺手，然後示意大家重新搖色子。
幾人同時搖色子，嘩啦啦的聲音不絕於耳，淩亂中帶著一股放縱的美好。
“停！”
蘇嫣然喊了一聲停，然後眾人都停下，偷偷揭開色盅看了看點數，然後又扣上。
“七個六！”
蘇嫣然語出驚人，一句七個六在場眾人都驚呆了。
七個六？
她們四個人玩，每個人也就五個色子，總共二十個色子雖然聽上去不少，但是湊出七個六來……
這可能性不高啊！
但是……
它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