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前些日子天海出了點事,但是作為這個國家經濟最發達的城市,那場波動的影響早就被抹平了。
或許人們心裡對那場波動還有些陰影,但是其在天海城留下的痕跡,卻已經被完全地掩蓋了。
道路平整,高架林立,哪怕此時已經淩晨,但路上的車依舊不少,而且在市中心這一塊兒,路上的車子基本上還都是好車。
馬路上,秦川的那輛勞兒正慢悠悠地走著,平時他很少坐這種車,按他的話說,沒那個必要,他本身就不是特彆講究排場的人。
不過今天有客人在,他也不能弄的太寒酸。
此時,小鄧慢悠悠地開著車,也就三十多碼的速度,按照他們倆開車的一貫速度,這都算是在散步了。
這倒不是說他們不著急,而是他們壓根就沒有目的地,兩個人開車隻是為了在路上瞎溜達。
“你這還沒結婚呢就不想回家了,這要是結了婚,那還了得?”
車子裡安靜異常,秦川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走了一段路之後,小鄧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安靜,然後問了一句。
秦川沒有坐在後排,而是坐在了副駕,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臉色略有有些難看。
“停車……”
秦川開口,聲音有些虛弱。
“啊?”
“停車!”
小鄧乾脆利索地踩刹車,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秦川推開車門撲了下去,一頭紮向路邊的灌木叢。
“噗!”
在小鄧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秦川一口血直接吐了出去,殷紅的血在月光下泛著微光,紅豔豔的,仿佛火鑽一樣。
但是,那接觸到鮮血的灌木叢卻瞬間枯萎,這些四季常青的綠化植被就算是大雪天也青蔥如故,但此時卻直接枯死,所有的枝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枯,腐敗,死亡。
最離譜的,是秦川的血落在路麵上時,頓時就有嘶嘶的聲音響起,漆黑的瀝青路麵被灼燒出了一個又一個白點,仿佛是被什麼東西給腐蝕了似的。
那血殷紅,但效果卻像是電影裡的異型生物的血,對周圍的一切都帶著極強的腐蝕效果。
小鄧嚇了一跳,連忙衝過來扶起了秦川,當他看到秦川的臉色時,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秦川沒有選擇待在家裡。
他的臉色太難看了,不是蒼白,不是蠟黃,而是那種彌漫著死氣的衰敗感,這種感覺不需要形容,就是你看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命不久矣那種。
秦川此刻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在轟鳴,眩暈感一陣陣地襲來,他此時連站都站不穩,需要小鄧扶著他。
可是他們明明近在咫尺,小鄧的聲音他卻一點都聽不到。
眼前的世界似乎出現了重影,甚至還帶了一層模糊的光邊,按照常理來說,他這可能是散光度數太高,可他分明視力正常,兩隻眼睛都是51。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可是嘴裡滿是血腥味。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恢複了一點兒,然後顫抖著手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小瓶子,從裡麵倒出來了兩顆藥丸,直接吞了下去。
又過了三四分鐘,他才慢慢恢複過來。
“什麼情況?你……你到底咋了?”
小鄧被秦川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他從來沒見過老板這樣過。
“活不長了唄!”
秦川接過小鄧遞過來的水,漱了漱口之後,苦笑著說。
“少扯淡,到底咋回事,還有,你剛才吃那藥是什麼?是治病用的還是抑製病情用的?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把你幫了送到老顧那裡,那小子肯定有招!”
小鄧懶得和秦川說廢話,語氣都急促了。
“那藥就是他給的,救命肯定是不可能了,但應該能讓我多活一陣子!”
“瞎扯,老顧那麼牛逼的人,能連這點小事都辦不了?
我去找他談談,他狗日的肯定藏私了!”
“行了,你怎麼還是這麼毛躁,做事能不能穩重點!”
秦川看著立馬就要離開的小鄧,也是忍不住說道。
“我的身體,我自己心裡有數,就算我現在一切正常,多半也活不到下個紀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