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詢問室裡,陳茉聽到警察的問話的時候沉默了。
“我什麼時候得精神病的?這就說來就話長了。”陳茉抬起頭看向前方嚴陣以待的兩人,又轉頭看向左側的玻璃,她知道玻璃外麵還有一圈的警察,水淼也在裡麵吧。
她這一天想了想,這件事最開始應該就是水淼起的頭,不然不會兩年前的事情翻出來。
“大家應該都知道陳建國的事情,那也應該知道我被脅迫……運送我媽媽的頭顱……但是,你們不知道陳建國有多喪心病狂……”
說到這,陳茉停下了,臉雖然朝向正前方,但是眼睛仿佛透過空氣回到九年前的時候。
詢問室裡的警官也不說話,眾人都靜靜地等待著陳茉繼續往下說。
“那天晚上,我被吵醒了,我從房間出來,就看到廁所裡,陳建國光著身子在肢解……我被嚇得動都動不了,我想尖叫,但是隻能發出‘嗬嗬嗬’的聲音。”
“陳建國聽到了,他抬起頭來看著我,他的眼神如同惡鬼的眼神。他說,不要說話,不然下一個就是你!”
“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一刀又一刀的砍下去,後來他應該是砍累了吧……他把我叫過去……他讓我脫掉所有衣服……他把刀遞給我……”
此時的陳茉整個人抑製不住地顫抖,眼神仍然空洞,但是眼淚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湧出,表情由麻木逐漸失控。
“啊!!!”一聲尖叫從她嘴巴中迸出,整個人如同癲狂的野獸“我應該一刀砍向他的!!!他離我那麼近,隻要我的手拐個方向,就能砍到他的脖子了!!!”
詢問室外麵的人都被陳茉所說的內容震住了,一時間沒有察覺她的情緒變化。
“失控了,先結束詢問,趕緊叫醫生,讓她情緒穩定下來。”
王偉說完就進去固定住陳茉,不斷說著“沒事了,陳建國已經死了”來安撫她的情緒,不讓她過於激動。
看著人慢慢平複下來了,幾個人帶著她走出詢問室。
誰知道陳茉看到水淼就在一旁,原先已經安靜下來的人有立馬暴起,一時間的力量讓邊上幾人都控製不住她,直接讓她跑到水淼麵前,雙手緊緊揪住水淼的領子,力氣大的讓其他人都扯不開。
水淼沒有動作,就是直勾勾地盯著陳茉的眼睛,她聽到她的控訴“小茉把你當朋友,沒想到你卻背刺她,我早就跟她說過,你不值得信任,她卻把你當好朋友。呸!你不是在查於惠和王海她們的事嗎?”
聽到她這麼說,其他人都收斂了力道。
“王海他們就是我殺的,我怎麼殺的,你知道嗎?那天我給他們弄了安眠藥,然後關空調,簡單的很,我不像陳建國那個蠢貨,殺個人都要這麼費勁,你知道那天我砍的手臂都酸了。”
說著陳茉露出得意的笑,“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就是殺人的藝術。這本來很完美的,你為什麼要把這個事翻出來?”
水淼不為所動:“王海他們是因為要把所有財產捐贈,所以你動了殺心。那於惠呢,她都放棄財產繼承了,為什麼還要對她下毒手呢?”
“哦,還有於惠那個蠢貨,我說幾句她就乖乖地去死了。為什麼要讓她去死,因為我嫉妒啊,嫉妒她有個好爸爸。哈哈哈哈哈,你能拿我怎麼辦啊?!”
說著說著,整個人越來越無力,一把倒向水淼。水淼見狀一個側身躲開了,隻見陳茉失去支撐後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剛好救護車也過來了,水淼就靜靜地看著警察把她抱起送上救護車,直接拉人去了醫院。
亂哄哄的大廳終於安靜下來了,王偉捋了一把汗濕的頭發,喘了一口粗氣,看向定定站在邊上不動的水淼,笑了一聲“怎麼,嚇到了嗎?”
“還好,我隻是覺得……這個世界太過荒誕了。”
王偉歎了口氣說道“世界從沒有正常過,我們警察麵對的就是這樣的光怪陸離的世界。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的確!原本他們調查的是要確定王海和林雪夫妻兩個的死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這已經很難查清了,更彆說於惠的事情。
現在陳茉直接自爆了。但是這又有個特殊情況,她是一個精神病患者,那她作案的時候是處於一個什麼狀態呢?
要知道精神病人殺人是否獲罪,要依據實際情況而定。
如果陳茉是在不能辨認或者不能控製自己行為的時候造成危害結果,經法定程序鑒定確認的,是可以不負刑事責任。
但是如果她是在精神正常的時候犯罪,或者尚未完全喪失辨認或者控製自己行為能力犯罪的,那是要承擔刑事責任。
具體的情況需要精神病司法鑒定了。“我要聯係跟領導彙報下情況,後麵的工作需要司法鑒定中心參與了,水淼。你們可以休息一下了,這段時間也辛苦了。”王偉拍拍水淼的肩膀,對她說道,“好樣的!”
水淼回到派出所的時候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不過乾了一個星期之後又重新適應了派出所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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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學校放學值班崗,水淼剛到學校的時候就被小朋友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