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府。
當吳貴送著穆凱回到家中的時候,恰逢穆韓非也在。
看到自己兒子被打的不省人事,穆韓非臉上卻不動聲色。
“誰乾的?”他看向吳貴。
“回回穆叔叔的話,是監天司的林季。”
聽到林季二字,穆韓非微微眯眼,思忖了片刻之後,才繼續問道“因何緣故對穆凱動手?”
吳貴不敢隱瞞。
若隻是他挨打,回去告狀的時候他倒是還敢跟他爹打兩句哈哈,添油加醋火上澆油一番。
但麵對著穆相,他雖然混,但卻不蠢。
吳貴原原本本的將事情事無巨細的說了一遍。
聽完吳貴的訴說之後,穆韓非這才看向躺在擔架上不省人事的穆凱。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那林季是方雲山看中的人物,本身又是四品掌令官,日遊境修士!即便是我也不敢等閒待之,你哪來的狗膽?”
一旁的吳貴嚇得說不出話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穆相會這般開口。
反倒是穆凱昏了過去,不曾聽見父親罵自己的話。
但很快,穆韓非又話鋒一轉。。
“那林季未免也太過分,小兒隻是念叨兩句,他就敢動手此事絕不能就此罷休。”
話音落下,穆韓非擺了擺手。
“你先回去吧,此事不得與外人說。”
“晚輩明白。”
等到吳貴逃似的離開穆府之後,穆韓非先是叫來了府上的醫生將穆凱送下去,隨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中。
片刻之後,敲門聲響起。
不等穆韓非回應,一個中年人便走進了書房。
“穆相。”
“彬先生,此事你怎麼看?”穆相看向那中年人。
這彬先生在穆府已有數年,是穆相最信任的門客之一。
“此事定有蹊蹺!”彬先生說的斬釘截鐵。
“我自然知道其中有蹊蹺,但是卻不知該如何應對。”穆相眉頭微微皺著,“那林季回京之後,從不曾去過豐澤樓,他每日前往何處,所為何事都記載的清清楚楚,為何偏偏是在今天?偏偏跟穆凱撞在一起?”
穆相摸索著下巴,一字一頓道“此事不算大,若是我不要臉麵,隻要那林季做一做場麵上的功夫,此事便也就過去了他畢竟剛被陛下賜婚,是陸家女兒的未婚夫,沾親帶故的,隻能算是家事。”
說是這麼說,但皇親國戚何其之多。
穆韓非自己也知道,這隻是他在給自己找台階下而已。
“不知如何應對,便將計就計。”彬先生說道。
“如何將計就計?”穆相又問。
“告禦狀。”
“告禦狀?”
“既然是家事,便由家長來決斷。而此事隻要陛下開口,誰也不能忤逆。”彬先生說道,“看似是將上不得台麵的事情鬨大,實則卻是為此事畫上句話,不讓人借題發揮。”
聞言,穆相微微點頭。
“有理,我這便寫折子遞上去。”
“在下告退。”彬先生微微行禮邊準備離開。
可剛走兩步,穆韓非又叫住了他。
“彬先生且慢。”
“穆相還有何事?”
“你覺得此事是誰在背後謀劃?”
彬先生想了想,卻微微搖頭。
“說不準。”
“那也說說。”
聞言,彬先生頓了頓,才說道“若是洛玄一,他在朝中沒有黨羽,是陛下的孤臣,求的是朝堂上的平衡,此事興許是他在背後作怪,想削弱監天司與輯事司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