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兒走了,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當第二天一早,林季剛剛出門準備去陸府再見陸昭兒一麵的時候,卻被告知她已經在半夜便離開了京城。
但林季還是見到了陸廣目。
此時的陸國公,已經沒有了上次見麵時那不威自怒的模樣,反而臉上掛著幾分愁容。
“那丫頭覺得追不上你了,從小到大,她一直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即便是放眼九州,各大宗門的年輕才俊,也比不上她。”
“我比她年紀大幾歲呢,她在同齡人之中已經是天才中的天才了,相信再過一兩年便可以衝擊日遊境,以她的天賦不會有什麼瓶頸。”林季點點頭。
陸廣目目光複雜的看著林季。
“你給她的壓力太大了,她從小要強,做什麼都要爭個第一。”
“是我逼走了她?”
“是形勢逼走了她,再待在京城,難免卷入那些亂七八糟的鬥爭當中。”陸廣目說道,“你不喜歡摻和這些事情,還不知道朝廷裡已經成了什麼狗屁模樣。”
“怎麼?”林季追問。
“百官聯名上書,參方雲山玩忽職守之前京郊山林裡那些逃走的大妖,禍害了京州不少百姓,此事鬨大了,收不了場。”
林季童孔驟縮,他沒想到這事跟自己還有關係。
“然後呢?”
“陛下將此事壓了下去,用的是監天司不與朝政相關,自行其事的借口。”
陸廣目語氣沉重了些。
“然後便有人說起,監天司的規矩也該改改了,同是大秦的臣子,偏偏監天司特殊,這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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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林季心中已經了然,他起身衝著陸廣目深深一禮。
“我還要去總衙見方大人。”
“這便不想聽了?下麵還有精彩的呢。”
“沒必要再聽了。”
“此事涉及監天司的未來,陛下似是鐵了心要改製,事關自己,你當真不聽?”
林季搖頭失笑。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陸廣目一怔,隨後也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
話音落下,他隨手抄起桌上的杯子砸在了林季的腳前。
“在老夫麵前稱爺?”
“您老息怒。”林季連忙討饒。
離開陸府之後,林季倒也並未因為朝廷與監天司的矛盾而心焦。
若是以前,他或許會擔心監天司的未來。
可如今他已經是站在日遊巔峰的修士,動起手來,入道不出,他幾乎難尋敵手。
他已然是九州中的人物了。
監天司對於他來說,其實也並沒有什麼牽掛,無論將來監天司變成什麼樣子,他林季永遠都是林季。
就像對陸廣目說的那樣,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若是待著不順心了,那便退出去,找個地方拉著陸昭兒和鐘小燕一藏,從此與世無爭,豈不美哉。
心中念想著左擁右抱的白日夢,不知不覺間,林季已經來到了監天司總衙。
門口的衙役見到林季,便連忙說道“林大人,方大人說您來了之後直接去見他。”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