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祖地九龍台下藏著鎮妖塔,可那塔中鎮壓妖邪的竟是佛家聖物。
秦家到底和西土佛國有什麼關聯?
恐怕不止隻是和章彌的那樁交易吧?
章彌當年應該還沒那個能耐,除非借了佛國之力
那為何又兩相阻隔?
佛國豈不是徒勞無益?
“林季。”林季正自不解,就聽陸廣目問道“你可知我方才所說,這一番太古往舊是何道理?”
林季稍稍沉思了下,有些遲疑不定的回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呃,還是……國之不國,民將焉附?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雖然林季所說的隻是隻言片語,陸廣目卻陡然兩眼一亮,捋著長須連連點頭道“說下去!”
林季想了想繼續說道“這天下,決不能交於一世一家之手。可像如今這樣,一分為九各自統轄,那每一州府內又分了若乾勢力,互而爭鋒,就像這濰城四大世家一樣,最終受苦的還是百姓。這樣一來,還不如一個統一的九州。”
“彆的我也不太懂,就拿監天司來說,大秦還在時,凡有妖魔作亂,無論推諉也好,敷衍也罷,總有人管。可現在呢?大秦一垮,天下九州一片亂象,妖族鬼怪肆意亂為,若是各地門派全都自掃門前雪,早晚會被一個個滅掉!這些大門大派都堪堪難保,更何況那些普通百姓了?”
“反正…我覺得讓各門大派分地而治絕不是什麼好主意,長生殿所謂的新朝,也不一定就能解決這些問題!我看…用不了多久,這天下九州就得像聖皇起事前一樣,妖魔橫生,鬼怪肆虐那時候的人族…就更難了!”
林季搖了搖頭,長歎一聲沒再說下去。
他也想還九州一個盛世太平,讓萬民樂業安居,可司無命算計那麼多年,整垮秦朝換來的氣運宏願,真能如他所說的那般如願?
很難!
濰城之變,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陸廣目微閉著眼,默然不語。
陸昭兒兩手托腮,兩隻美目中轉轉含情,似是剛剛認識林季一樣,不由出聲說道“真看不出來啊,論起國家大事你還能頭頭道道的說出這麼多大道理,哪像我之前認識的那個小小的青陽縣妖捕,這都是在哪學的?”
“昭兒。”陸廣目突然吩咐道,“你去清點一下,經這一亂,袁、金、宋三家還剩了多少宗脈子弟,各自修為如何,家產幾許多。全部清點好之後,再寫一書目給我。”
“啊?爺爺,我還沒…”陸昭兒聽的興起,很不情願。
“去!”陸廣目不置可否的又說了一聲。
陸昭兒,趕忙起身又看了眼林季道“爺爺,那我和林……”剛說一半,見陸廣目眼蘊微怒,趕忙轉身退了出去。
陸昭兒關門遠去,屋內再次沉靜下來。
林季直了直身子,知道陸廣目可能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要說。
陸廣目抬起頭看了看林季,又沉吟了好半響,這突而意味深長的說道“林季,你可知,這天下已亂?!”
林季聽得很清楚,陸廣目分明說的是天下“已”亂,而不是“將”。
“不知。”林季故作不知道。
秦朝覆滅之後,監天司自然也就不複存在了。
所有往來消息也就斷了源頭,自然,他也懶得去關心。
來的這個世界這麼多年,人生倫樂還沒嘗鮮,混的也著實失敗。
前些日,他下定決心,遣了家奴,還了人情,正準備接上陸昭兒和鐘小燕,找一個安安靜靜的地方,老婆熱炕頭舒舒服服的過幾年安穩日子。
可誰想,剛一到徐州,就遇到了這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