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衙門的下衙時辰大徑相同,江景辰照例去到百樂門用膳,沒多久便收到了江老太爺帶著陳敏兒前去京郊外莊子上遊玩的消息。
男人女人、京郊野外,無非就是那點事兒。
在那樣的環境之下,沒幾個男人能夠抵抗的住誘惑。
江景辰輕笑道“男人致死是少年,大抵就是如此。”
青瑤卻是不接這話,轉言道“江彥澤依舊與往常一樣,下了衙便與同僚去了醉仙樓,酒足飯飽之後不是去花想樓,便是去曲江池畫舫,小鳩在兩處都安排好了人,隻等他自投羅網了。”
飽暖思淫欲,饑寒起盜心,江彥澤除了吃喝玩樂之外,也沒彆的事情可做。
江景辰隨口問道“花想樓安排的是柳榛苓嗎?”
青瑤回答道“一個江彥澤罷了,不至於用到柳姑娘出手。”
江景辰不置可否,出聲道“她不過是枚棋子,沒你說的那麼金貴,該用的時候就用,彆讓她以為我的錢有那麼好賺。”
青瑤含笑回應道“我曉得的,隻要是棋子,就一定會有用到的時候。”
江景辰點了點頭,安心用完一頓晚膳,一個時辰之後,他得到了魏秉文前來的消息,當即將人喊上了三樓雅閣,詢問道‘今日上朝我看聖上麵色不佳,想來是因為貴太妃的事情,宮裡可有消息傳出來?’
魏秉文緩了口氣,回應道“貴太妃還在玄元觀,皇後被聖上訓斥,就這兩個消息。”
青瑤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當即出聲道“今日巳時有人往奉恩公府報喪,瞿家庶出的七爺死了,對外說是得了疾病暴斃身亡。”
魏秉文狐疑道“這跟我所說的兩件事有什麼聯係嗎?”
江景辰便將瞿七爺私采銅礦的事情說了一遍,緊跟著說道“貴太妃鬨了脾氣,皇後挨了訓斥,兩位皇子被禁足,皆是因為這件事而起,至於還會有誰被牽連其中就不得而知了。”
魏秉文出聲道“上是生母,下是親兒,中間是正妻,牽扯到的是皇親國戚,碰上這種事情聖上也是為難,如今死了一個瞿老七,事情估摸著也就到此為止了。”
對於手掌一國之權的聖上來說,除了身邊至親之人,世間再無能讓他左右為難之事。
江景辰也懶得在這件事上多費心神,在得知貴太妃並未入宮之後悄悄鬆了口氣,轉言道“先前我與你說過要對付吳王府,現在到了你該儘一份力的時候了。”
魏秉文收斂神情,正色道“你小子是想拉我下水?”
江景辰淡淡開口道“願賭服輸,你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沒道理我臟了手,你卻依舊清清白白吧?”
魏秉文氣極,指責道“跟吳王府有仇的是你又不是我,幫你收收消息、提提建議就算是仁至義儘了,還想拉我下水?江狐狸,你還有沒有良心?”
江景辰嗤笑道“人性最可惡的一點,就是跟強者談良心,跟弱者講權勢魏老二,你不至於這麼可惡吧?”
魏秉文搖了搖頭,氣笑道“這你說的都是什麼歪理?”
江景辰回應道“彆管歪理還是正理,我隻問你一句天上會掉餡餅嗎?”
魏秉文不解其中深意,猶豫了一會,開口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景辰回答道“在我看來,你之所以會答應和我結盟,並非是因為賭局,而是我提出了讓你難以拒絕的條件,倘若我做不到答應你的事情,你便會毫不猶豫跟我撇清乾係,是也不是?”
魏秉文沒有選擇回答,而是以沉默應對。
江景辰緊著說道“我認為你很聰明,所以你也彆當我是個傻的,既然上了我的船,就必須得有所表示。把柄也好,誠意也罷,隨你怎麼理解總之,你得去做,咱們才能一起走的更遠。”
魏秉文下意識開口道“若我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