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鑫月到底想乾什麼?
是出於真心?
還是故意如此?
眼下不排除對方提前知曉了宋硯與公子之間的關係,故意借此機會挑撥。
鄔鑫月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青瑤想不明白,不自覺皺起眉頭,深深看了鄔鑫月一眼,緩緩開口道“我家公子與你不過一麵之緣,你方才說什麼喜歡,實在太過荒唐。”
鄔鑫月收斂笑容,正色道“我也與你掏心,說喜歡他,自然沒有,之所以提出聯姻,無非是各取所需罷了。”
不等青瑤開口,鄔鑫月自顧自說道“都說江侯爺乃是聖上跟前第一紅人,可事實真是這樣嗎?”
青瑤聞言,淡淡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鄔鑫月神情肅穆,壓低聲音道“北庭府有兵,江侯爺有財,兩家聯姻,足以自保。”
膽大包天!
這女人,當真是不簡單。
隻不過既然提到了謀求自保,那麼北庭府的處境可想而知。
青瑤聽出了些許意思,微微一笑,詢問道“我很好奇,究竟出了何事,以至於鄔小姐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嫁人。”
鄔鑫月搖了搖頭“我能與你說這些,已經是看在你與他之間的特殊關係,更多的事情,得與他麵對麵交談。”
她在“特殊關係”二字上著重發言,似乎意有所指。
言罷,鄔鑫月不再多言。
來的很是突然,去的也十分乾脆。
莫名其名說了一番話,不單單隻是想要聯姻,自然還有更深沉的含義。
隻不過青瑤目前還未曾想明白。
莫名其名來鬨了這麼一出,最後更是涉及“大逆不道”的言語。
她當然不會認為北庭府生了反心,事實上,太平盛世之下,沒有誰會生出那樣的心思。
除了自家公子。
青瑤做不了決斷,隻能將鄔鑫月所言一字不差傳信去隴右道,順道交待了京城近段時間的形勢變化。
江景辰走的是水路轉陸路,收到消息時已過去半個月。
“先生,對這件事怎麼看?”
江景辰習慣性問了一句。
這段時間以來,他似乎有些習慣了這樣的方式。
也總算能夠理解狄大人的心態。
不為彆的,這種略帶“裝茶”的姿態真的很適合上位者。
莊延昌毫不猶豫回答道“顯然是想要將水攪渾,隻不過老夫看不明白,究竟是鄔騫的意思,還是鄔鑫月自個拿的主意。”
江景辰順勢詢問“兩者有何區彆?”
莊延昌回“鄔騫鎮守北庭二十餘年,往常也不是沒有回京述職過,派膝下女兒孤身入京還是頭一遭。”
江景辰想了想,又問“先生是覺得北庭出了大事,鄔騫迫不得已之下,方才會派鄔鑫月入京尋求外援?”
“外援?”莊延昌搖頭“說起來,北庭府才是外,鄔鑫月入京,明顯是有意靠近中心,就是不知怎會看上了你。”
江景辰聞言,輕笑道“我怎麼了?三省主官想我死,聖上也沒想讓我活,但至少在明麵上,我確確實實是當朝最紅之人,沒有之一。”
莊延昌冷冷吐出兩個字“捧殺。”
古雲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大周朝,聖上就是天。
江景辰自然是看得透徹,否則也不會堅定心思。
“不管怎麼說,突然冒出來的鄔鑫月是個麻煩。”
“她要嫁你,那你便娶了她便是。”
“我本意是讓宋硯收了她,而後圖謀北庭府兵權,若換作是我娶了鄔鑫月,那意圖未免太過明顯了些。”
“北庭有兵,而你有財,這樣的話都敢說,指不定鄔家與你一樣生了反心。”
“先生說這話,自個信嗎?”
莊延昌自然是不信。
西域又不是隻有北庭府,以鄔騫所掌握的兵力,稍有不對勁便會被隴右軍、安西都護府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