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離開後,穀萬倉一家站在院門口,遲遲沒有回屋。
穀愛子站在那裡,目光依然望著黎錦離去的方向,眼中滿是不舍,但同時也因黎錦走時對她說的話而感到滿足讓她有空去江山市玩一玩,江山市有些鄉野風景獨好。
當然,她也清楚,真要去的話,肯定得征得父母同意,而且很可能律代子會跟著一起。
但這也足夠讓她充滿期待,靜靜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穀愛子見父母許久都沒有進屋的意思,就知道他們肯定有話要聊,於是乖巧地先進去了。
律代子看著丈夫,先是關切地詢問“老公,你有沒有喝醉呀?”
在得到肯定答複後,她輕聲問道“看你神情這麼凝重,你們到底談了什麼?不會跟小穀有關吧?”
穀萬倉皺著眉頭,嚴肅地說道“我和黎錦怎麼可能談小穀,他是有家室的人,還是市長,怎麼會談論女人呢。我們談的是賺錢的大事,正經要事。”
律代子鬆了一口氣,但又有些遺憾,黎錦就算知道她女兒的愛意,黎錦也不打算挑明,也許黎錦也是充滿占有欲望的。她說“那你們的事,不方便也不應該跟我說,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
穀萬倉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經過,女兒也已經進屋,便點上一根煙,緩緩說道“黎錦想和我合作,通過經營蘇家的債務,賺一筆快錢,按照他的說辭,我配合他的話,應該能賺五個億。”
律代子不禁感歎道“你們男人啊,眼界和胸襟就是比我們女人寬廣,賺五個億,對你們來說,似乎就隻是一個數字,說起來那麼雲淡風輕,你們真的太厲害了。可你看起來並不興奮,是因為有風險嗎?”
穀萬倉深吸一口煙,說“風險肯定是有,但黎錦說他會托底,不會讓我虧。”
律代子說“既然不會虧,那你肯定會去做的呀,那你現在在擔憂什麼呢?”
穀萬倉沉思片刻後說“事情的風險可控,但是對於黎錦這個人,我有點看不透了。律代子,你覺得黎錦這個人,是好人嗎?”
律代子也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才說“如果看黎錦在江山市做的那些事,包括他抗洪救人,那他的確是個好人,這點毋庸置疑。但你顧慮他針對蘇家債務,想通過這個賺錢,那就是覺得他有貪念,那去年他妻子舉報他的事,也就是真的,你就覺得他是個貪婪的小人?”
穀萬倉點點頭,說“沒錯,他的確有兩麵性,複雜的人性啊,讓我不敢百分百信任他。當然,他的聰明才智,他的謀劃,是他的依仗,我們跟著他,能賺到錢。”
律代子說“他要是個單純的人,也無法取得今日的成就。複雜的人性,才塑造了真實的他。穀君,如果你不看好他,大可以不跟他合作。”
穀萬倉無奈地說“這就是我最忌憚他的地方,他複雜的人性,讓他愛恨分明!蘇家是他愛人的家族,他這次算計蘇家的債務,這行為是不是大逆不道?我既然選擇上了他的船,我要是下船,他能讓我好過?一旦進入了這個世界的遊戲,不到結束的那一刻,誰能退場?”
律代子沉默了一會兒,說“也許他沒那麼壞呢。”
穀萬倉說“希望如此吧。不過,他這次給我帶來賺幾個億的機會,我要是視而不見,我就是個慫包,將來在江東也抬不起頭了。我就賭他是個好人!”
說完,他熄滅煙頭,沒有直接丟棄,而是拿回屋,丟進了垃圾桶,然後回房休息。
律代子來到樓上的琴室,聽到女兒正在彈奏一首《鳳求凰》的古琴曲,女兒非常投入!
她靜靜地坐在一邊聆聽著,從那悠揚的琴聲中,她分明能感受到女兒對黎錦的深深思念。
她心中滿是無奈,暗自歎息,真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啊。
黎錦來到省政府,參加一場經濟工作會議,與他同行的還有他的搭檔——市委書記楊雙全。
會議期間,省長梁濤對江山市的經濟增速予以了高度讚譽,並期望其能夠繼續保持且儘可能地提升。
然而,黎錦並未因此而心生驕矜,他明智地選擇讓楊雙全去發表講話、接受眾人的掌聲,而自己則扮演二把手,刻意保持低調。
他深知,在場的這些人,亦或其背後,必定存在著諸如徐家、蘇家、林家等諸多勢力,若自己強出頭,想要從這些人的口中奪得些好處,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一切,終究還是要依靠自身的努力。
待會議結束後,黎錦即刻喚上楊雙全,一同前往乾部療養院,去探望常務副市長李健仁。
原來,此前的某天,黎錦曾向李健仁的妻子夏雨竹作出暗示,而夏雨竹與李健仁心照不宣,確定采納黎錦的提議。夏雨竹通過各種關係,為李健仁弄到了一些‘藥方’,李健仁一邊堅持工作一邊服用藥物,結果不出所料地因低血糖而昏倒,隨後便回到省城進行治療與休養。這一係列的事情,在夫妻二人的巧妙操作以及黎錦和楊雙全的默契配合下,顯得那般自然而然、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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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錦進入李健仁的病房,按照常規流程問候了一番後,恰好此時有個電話打來,他便先行走出病房,讓楊雙全留在屋內陪伴。
黎錦來到外麵的涼亭處,著手處理一些事務,同時也點燃了一支香煙。
沒過多久,他嗅到一陣清幽的女人香水味,餘光瞥去,便看到夏雨竹身姿綽約地來到了近前,她的麵容上帶著些許的嬌羞與緊張,既對黎錦懷有懼怕之意,卻又渴望見到他。
黎錦看著她,輕聲問道“你有事?”
夏雨竹款步上前,她的眼眸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黎錦的麵龐之上,小部分則留意著外麵的往來通道,畢竟這裡是療養院,時不時還是會有人經過。她輕聲細語道“你怎麼不聯係我?”
黎錦略作思索,回應道“我太忙了,分身乏術,再者說,我也還沒想好……”
夏雨竹緩緩說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你是聰明人,不是不明白其中道理,對吧?”
黎錦言道“你就那麼心急?我看你並非那種人。難道是我看錯人了?”
夏雨竹趕忙說道“我當然不是,我隻是想要完成與你的交易,我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你放過了我們夫妻,我理應報答你,我覺得應該為你做些事情,作為回報。這是否合理?”
“哦,你要為我做些事?”黎錦輕聲呢喃著這幾個字,陷入沉思。
夏雨竹接著說“沒錯。黎錦,你不要總是認為我是個毫無用處之人,我也是有一定價值的。你,要不就給我安排點事情,讓我去嘗試嘗試?”
黎錦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微笑著說道“我還真有一件事,原本我正愁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去辦,你的毛遂自薦,倒讓我覺得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若能幫我做成此事,你我之間的恩怨利益,便可以一筆勾銷。”
“什麼事?你說吧!”
黎錦言道“現在蘇家集團的財務總監,芮婉君,和你都是來自江東大學,你應該對她有印象吧?”
“沒錯,我認識她,怎麼了?”
“那就好辦了,嘿嘿!”
黎錦讓夏雨竹挨著自己坐下,然後如此這般地詳細交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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