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黎錦就拿到了鐘衛國的口供。隨後兵分兩路,一路去外麵追查物證,捉拿另外一些涉案人員;另一路則去突破夏彪。
夏彪原本冥頑不靈,可等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見到有律師來保釋他,甚至被嚴格管控,裡麵的警察也幾乎不能來探望,外麵的消息也遲遲傳不進來。在這個渺小的信息蠶繭裡,他仿佛被與世隔絕了,心中不由得慌亂起來。然後,在新的一輪提審中,他得知鐘衛國已經坦白了,還供出了他,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在審訊中,他的性格弱點被抓住並利用,心理防線被一舉攻破,他也隻好交代一些事實。
整理好材料,黎錦移交給伍誌坤,讓他最後過目。如果沒有問題,那麼警察就完成了調查取證的程序,接著進入檢舉公訴階段,那就和他們無關了。
伍誌坤讓人把控一下移交的環節,確定無誤後,他就宣布這個案子的調查告一段落。可黎錦沒有解散專案小組,馬上進入江州市那個政協人員牽扯的地下錢莊案。
無他,因為他已經被逼著重視這個案子。在一個網站論壇上,有人拿他做素材,挑釁省廳。那個帖子上,公布著黎錦調查地下錢莊案子的進度,現在才進行了百分之五。
那個帖子,還有人開盤,賭黎錦不敢調查,最後不了了之,從而真相被淹沒。這竟然是大部分人的投注。另外一個賭注最冷門,省廳會一查到底,抓拿真凶。
至於帖子中的討論內容,扭曲事實,非常不堪入目。如果不是隔著互聯網,省廳的同誌都恨不得將這些網民都抓起來。
不過,這個網站的ip是國外的,飄忽不定,網警也做不到時刻封禁。
黎錦知道,調查這個案子,是被人架上刀山,要被人當槍使,他會得罪一些人。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他要出成績,才有威望!他現在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推他,那他隻有以身入局,才能揪出幕後的人。
正式立案的當天,黎錦就簽了逮捕令,將那個政協人員(林聲堂)給抓了過來。此人是政協人員,也是某個公司的老總。他和絕大部分被逮捕的人一樣,第一次麵對審訊,都閉口不談,非要見自己的律師。他們相信律師的建議,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不說無所謂,就怕說了不該說的。
尤其是,逮捕令上的理由,是成立空殼公司,非法經營。林聲堂覺得這種小罪名,不足以讓他付出代價,他隻要扛過前麵幾輪審訊,那就不會有問題。
黎錦看了審訊林聲堂的記錄情況,看得出林聲堂還有幻想,而他們手上的證據也不夠硬,所以,他打算先利用程序,和林聲堂玩一玩持久戰。同時,他看看那個幕後推手會不會一些有價值的東西,畢竟,對方能舉報材料,手裡肯定有料。黎錦放緩調查節奏,看看能不能撿一個現成的便宜。
伍誌坤將黎錦叫過來,道“林聲堂這個人,來自江東林家,你將他拿起來了,你們手上的東西,硬不硬?”
黎錦就道“不是很硬,但用來頂住外麵的壓力,問題不大。比如空殼公司是事實,業務結算的額度是天文數字。這些東西,我想林聲堂也解釋不清楚。”
伍誌坤道“看來那個舉報材料的人,也並非空穴來風。那咱們現在還需要什麼?”
黎錦道“他們為將非法得到的錢,大部分錢會通過一些違規渠道,轉移到國外,實現走資,或者將國外賭博賺到的錢,通過一些渠道轉移到國內,或者直接就起到結算作用。我們要做的,或者已經在做的,就是找出這些渠道。他們做得越隱秘,我們越需要做很多工作,也就是說需要時間。”
“目前有找到的渠道嗎?”
“有,但不是他們主要的渠道。”黎錦如此說,如果找不到渠道,他也不會冒險簽逮捕令。隻是,他是個追求最大成果的人,他還要繼續追查。
“那就好!”
伍誌坤沒有多說什麼,他見黎錦有所發現,那這個案子就有托底的,不會被人逮住做文章。
黎錦再回工作組,看到方敏氣色有點不對。她坐在座位上,無人的時候,就會彎腰,捂著小肚子。他就知道,她這是來大姨媽的緣故。
他找個理由,將方敏帶出去,送她回家,道“你先好好休息,不想休假,那就在家辦公兩天。”
方敏道“我聽說生個孩子後,痛經等這些婦科病會消失。”
她看向黎錦,眼神有所期待。她知道,隻要她提出要求,現在的黎錦不會拒絕。
“你要選擇生孩子,那就離開眼前的崗位,放棄當下的工作,取舍之間,你得考慮清楚。”黎錦如此說。
“我明白!”
方敏了解黎錦的心意,她沒讓黎錦難做。想到什麼,道“現在鐘衛國的案子也算結束了,你該告訴我,你是怎麼樣讓鐘衛國破防的。你那天在審訊室,你跟鐘衛國說了什麼?”
“當時我是蒙的!我說夏彪和鐘衛國的妻子有不正當關係,甚至鐘衛國的女兒也被那個,鐘衛國能不破防?作為男人,我非常清楚男人的忍耐底線。事實證明,鐘衛國胡思亂想一夜之後,他就徹底向我妥協了。”
黎錦如此說,考慮到亡妻蘇玉對他做的事,他再分析出了鐘衛國的性格,那才有了詐鐘衛國的念頭。
方敏驚詫,她是想不到這種辦法的,她問道“你不全是蒙的吧?”
黎錦道“也不完全是!但考慮到鐘衛國的妻子和夏彪也是有往來的,尤其是鐘衛國進去看守所時候,夏彪經常去鐘家。這個,從夏彪車子的行蹤,出現在鐘衛國家的小區,可以推斷一二。當然,如果去調出鐘衛國小區的監控,應該也能發現一些端倪。我旨意不在這,而是讓鐘衛國破防,鐘衛國不再保護夏彪,那就會供出一切。最後,我也答應了鐘衛國,會讓人保護他的孩子。”
“原來如此!哦,黎哥,你是不是早就看透了鐘衛國?通過你的犯罪心理學等學到的知識。”
“是用了一點上麵學到的知識,但更多的是靠蒙,我的運氣還不錯,蒙對了,嘿嘿!”
方敏也跟著笑,越發覺得男人有魅力。要不是身體不方便,她必定不讓他走,而是要找地方小酌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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