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省裡一些人得知夏關東被抓後,立刻采取了行動,其中就有省組織副部長李茂春和江州市市委書記章立明。
李茂春直接來到省廳,找劉文誌,卻被劉文誌敷衍了事。他又想去見黎錦,卻也見不到人,氣得他當場暴跳如雷。
章立明則直接找到省委書記傅瑞麒,指責省公安廳的行為會破壞江州市乃至江東省的經濟發展。
傅瑞麒頗感奇怪,問道“隻是因為一個人,就能影響到省市經濟發展?你是不是有點誇大其詞了?”
章立明道“夏關東曾經是江東省商會會長,他資金雄厚,在很多上市公司都有股份,是江東的隱形富豪。”
“哦,這麼說來,此人倒是挺重要的。不過,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先了解一下。”
傅瑞麒當著章立明的麵,撥打了省公安廳廳長辦公室的電話。得知伍誌坤不在,現在是劉文誌副廳長主持工作,便讓劉文誌做一次簡短彙報。
傅瑞麒開了免提,問了幾個問題,結果那邊的回答程度有限,敏感話題都以正在查案、不能透露細節為由,沒有詳細回答。
傅瑞麒略感不滿,但也知道公安工作的獨立性,也就沒有過度乾涉。不過,他還是聽到了在蟬園找到乾枯女屍的勁爆消息。
掛斷電話後,他對章立明道“聽到了吧,涉及刑事案件了,你還覺得省廳能不調查嗎?你想知道更多,就等他們調查結束後,你再去詢問。”
最後,他頓了一下,說道“聽劉文誌的話,這個案子還是黎錦在負責,你非必要就彆去乾擾他。”
章立明聽到黎錦的名字,心頭頓時一陣慌亂,因為黎錦此前調查了夏彪和林聲堂,都把案子辦成了。現在盯上夏亮和夏關東,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事。
他陰陽怪氣地說“這個黎錦真是個好同誌啊,他走到哪裡,都能乾出一番事業來。”
傅瑞麒並不理會章立明話裡有話。他能明白章立明的處境,章立明和黎錦早年不和,現在黎錦有了公權力,對章立明構成了威脅。
章立明是上頭管轄的乾部,黎錦不能直接查辦,但黎錦一旦有了證據,可以直接向他們總部反映。隻要是有力的證據,總部必定會調查。所以,章立明有必要對黎錦產生忌憚!
這種忌憚,甚至傅瑞麒也會有,這是對公安權力的敬畏之心。
傅瑞麒不談省廳和黎錦,而是問“老章,對於年底即將到來的換屆,你那邊是怎麼安排的?是要繼續留在江東嗎?”
章立明道“我自然是繼續留在江州市,我這邊的工作還沒有做完。”
“原來如此。”
傅瑞麒略顯意外,因為根據上頭對他的談話,江東省省委、省政府、省會城市這三個崗位在新的領導班子中,將會捆綁在一起,統一由上頭安排。這樣就能加強上邊對江東省的領導力。如果他和梁濤調離江東省,那新的領導班子也就不應該繼續使用章立明。
章立明說能繼續在新領導班子下任職,在傅瑞麒看來,這是章立明不誠實。那麼,談話也就沒有必要繼續了。
傅瑞麒將梁濤叫過來,詢問黎錦在公安部的情況。
梁濤道“伍誌坤入京做報告,還沒有回來。省廳那邊由劉文誌管理。這個劉文誌性子偏軟,在省廳采取中庸的領導方式,這給了黎錦很大鑽空子的機會。那邊有人偷偷向我反映,黎錦在省廳的影響力一天比一天大,尤其是破了夏彪和林聲堂的案子,現在更是將夏關東和夏亮這對父子給抓了起來。”
傅瑞麒意外道“夏關東和夏亮是父子關係?那夏關東被拘捕,這包庇縱容的罪責,他就跑不了!那些人怎麼還敢為夏關東說好話?”
梁濤一凜,他還真想讓省廳允許夏關東保釋出來,讓夏關東適當穩定局麵,免得不必要的動蕩。他問道“你彆說,還真不少人為夏關東求情,我那邊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
傅瑞麒道“這個案子是黎錦經手了,那以他的性子,除非天皇老子下來,否則他不會鬆手。尤其是在蟬園挖出了一具乾屍,這涉及到了凶殺案,觸碰到了刑法。”
梁濤心中驚駭,他沒有及時了解省廳的情況,並不知道蟬園乾屍的事。他道“既然涉及了刑法,那就隻能秉公執法。不過,這件事之後,恐怕會加快咱們離開江東的步伐。”
傅瑞麒道“這恐怕也是黎錦不怕把事情鬨大的動力所在吧。咱們不能讓黎錦進部,黎錦又想進部,他肯定會希望咱們早點離開。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將引起問題的人解決掉!他果然與眾不同!”
梁濤道“年輕人太心高氣傲並不見得是好事,年輕人還是要沉澱沉澱。不然,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傅瑞麒深以為然,但沒有多說什麼。其實他對黎錦是很不滿很失望的,他給了黎錦機會,可黎錦不懂得珍惜!
梁濤再隨意聊幾句,便回到他的辦公室,馬上打電話給劉文誌,讓劉文誌和黎錦馬上到他這裡做工作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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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梁濤看到隻有劉文誌過來,並且隻有他一個人,他就直接問道“黎錦呢?”
劉文誌道“他正在查案,實在不能離開,所以,由我來彙報。當然,除了一些關鍵敏感的線索,我不能說,彆的,都可以告訴你。”
梁濤就直接問“蟬園出現了乾屍,這是怎麼回事?”
劉文誌道“我們得到線索,在蟬園有命案,過去調查,結果發現在某個儲物間內,有人將一具女屍砌在牆裡麵。夏關東是蟬園主人,自然要他來配合調查。”
梁濤道“我聽說,你們是直接將他銬起來的,這是有了確切證據?”
劉文誌道“因為蟬園大部分時候隻有夏關東一個人居住,那他自然是嫌疑人。”
梁濤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問什麼。他是想聽黎錦的彙報,順便警告一下黎錦,讓黎錦不要搞事情,可黎錦直接不來。仔細想想,他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黎錦了,他們都見不到黎錦了。
劉文誌接著道“其實,在蟬園中還挖出了一些詭異的東西,也有幾具屍體。”
梁濤問“怎麼詭異?還有屍體,這到底怎麼回事?”
劉文誌道“其中,有一副比較名貴的棺槨,全部是黃金製成的棺材,目前還沒有打開。不過,從棺材上寫的字來看,是夏關東第一任老婆,死了三十年。其他屍體也是用棺槨裝著,材料也特殊,是用玻璃水晶密封。裡麵的屍體看起來也被處理過,成了乾屍。”
梁濤道“挖到墓了?”
劉文誌道“有可能,但這裡麵到底有什麼文章,我們還需要問問夏關東。梁省長,我隻能說這麼多,更多細節,還需要繼續跟進調查。等完全破解之後,我們再來向你彙報。”
梁濤點頭,但卻對黎錦更加不滿,心中思忖你這狗日的,你挖到人家的風水寶墓,你捅大簍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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