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對這個細微的變化沒有察覺,腳步不停地走過去,站在旁邊觀看。
身穿黑衣的人手持黑子,皺著眉頭思考,身穿麻衣的人手持白子,神態悠然。
秦影子就和人的影子一樣,時時刻刻存在,卻不被人注意。
他的樣子很普通,普通到和你麵對麵走過,擦身而過之後,對他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秦風一出門,影子就悄然跟在秦風百步之內,這個距離,秦風有任何危險,影子都能第一時間趕到。
現在,影子犯難了。
那個人群中的身影靠近影子,悄然說了一句“不要靠近!”
影子一愣,看向那個人。
“贏昧?你怎麼在這裡,莫非樹下的是……”
“心裡知道就行,不要說出來,要不然大家都不好看。”
影子和贏昧認識,兩人都是墨家傳人,墨家的驕子,僅次於墨家君子。
影子師從唐姑果一脈,由於某些原因,成了秦府的家臣,不過秦騰待他們如兄弟,在秦府來去自由,並不委屈。
贏昧師從謝子西一脈,贏昧是皇室一脈,現在在黑冰台。
黑冰台的總統領以前是麻姑的母親紅娘子,紅娘子出事以後,黑冰台由贏昧統領,不是說贏昧有多厲害,而是他的身份。
“那我家少爺會不會危險?”
“秦風是帝婿,那位讓他過去的,要不然你以為他能走那麼近?”
“可是我家少爺失憶了,萬一失了禮儀怎辦?”
“那位知道,章邯、趙高去了雲夢,放心好了。
再次警告你,不許靠近,要不然後果自負,勿言之不預。”
“我知道,我又不傻。”影子冷哼一聲。
贏昧說完,走入人群中,眨眼之間失去了蹤跡。
謝子西一脈的易容術和移步幻影竟然得到了如此高的地步……
影子一邊想著,在附近找了一個餐館,隨便點了一杯茶,在窗口一個人慢慢煮茶等著。
“那個殺手很危險,為什麼不處理掉?”
贏昧巡查了一圈,走向這一帶的製高點,一個身穿紅衣,臉上戴著紅色麵紗的女子皺著眉問道。
“秦府的家臣,暗中保護秦風姑爺的。”嬴昧隨意地說道。
“哦……沒有想到,秦府還有這麼厲害的刺客。”
“唐姑果一脈的,僅次於墨家君子,這個家夥在唐姑果一脈屬於異數。”
唐姑果一脈注重天地法理,並不精通刺殺之道。
“異數也沒有防住雲夢離宮。”
那個紅衣的蒙麵女子哼了一聲,也沒有糾結影子在附近逗留。
秦風在一邊看了一會兒,就明白了圍棋的下法,大秦的圍棋法則和後世不同。
棋盤也不一樣,比後世的簡單,一般都是縱橫十道至十二道,十三道就很複雜了。
這兩個人的棋盤還要複雜一些,有十五道,這比前世十九道要簡單的多。
“長歌,弈棋你也懂?”
王動、李威、尉遲敬、辛甲陪著秦風看了一會兒,尉遲敬撓撓頭,看的有些頭疼。
“略懂,走吧,沒有意思,這兩個臭棋簍子。”
秦風轉身打算離開。
“少年郎,你才多大年紀,就這樣傲慢,我這是臭棋,你能解開?”
秦風聽見以後,停下了腳步,街頭弈棋,爭執起來有時候天翻地覆。
那位黑衣人說話,已經很客氣了。
這個棋局的結果,按照兩個人下法,黑棋敗局已定,甚至會被白棋圍殺的乾乾淨淨。
圍棋對弈講究禮,雙方輸贏在兩三個子之間,既不傷和氣也顯出風度。
麻衣人似乎對黑衣人一點也不客氣,殺伐淩厲。
“長歌,給他們露一手。”尉遲敬的大嗓門打破了長街的寧靜。
“對,咱們鹹陽少年,不能弱了氣勢。”
王動也在一邊攛索秦風,王動見識多,這個穿黑色衣服的人,絕對是鹹陽人。
大秦以黑色最為珍貴,身穿黑衣,應該是皇族,那個身穿麻衣的,就是一個白衣黔首。
王動的王家,來自周靈王,家學淵源,到了王翦轉學兵家,他們這一支在大秦這才顯赫起來。
黑衣人已經完全輸了,秦風上手,輸了是秦風的事情,並不損害皇家威儀。
“既然這位長者還有各位兄弟這麼信任我,那我就試試。”
黑衣人站起來,把位置讓給秦風,站在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秦風怎麼弈棋。
秦風也不客氣,並沒有采用跪坐的形式,而是大大咧咧盤膝坐在蒲團上。
這局棋已經走成了一個玲瓏棋,白棋步步圍殺,黑棋已經毫無勝算,再走下去,輸得會很慘。
小嬋站在秦風一側,小心地說道“少爺,這棋沒有辦法贏了。”
小嬋是秦風母親親自指定給他的貼身丫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本來是按照兒媳培養的,大秦公主突然下嫁秦府,打亂了原有的兒媳養成計劃。
丹霞公主麻姑在新婚夜提議和秦風隻保持夫妻的名義,小嬋心中是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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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的棋藝不怎麼好,小嬋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