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的是一個小姑娘,有七八歲,梳著羊角辮,胖嘟嘟的嬰兒肥,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似乎會說話。
這個小女孩是秦八姐,在女孩子裡麵行八。
“秦梅,你認識字?”
“少爺,我認識自己的名字。”
秦風閒著沒事給秦府的孩子們全部給起了名,當然有些是他們自己起的名字,比如說狗子。
秦風覺得有些俗氣,又給他起了一個大名叫秦逸。
他們的名字秦風都寫在竹片上教給他們,這些大一些孩子都能認識了。
“你們都認識自己的名字嗎?”
“認識!”那些孩子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有了名那是大事,那些家丁們都非常重視,讓自己的孩子記住,並且拿著秦風寫的竹片練習寫。
彆說狗子這些大孩子,就是四五歲的孩子,通過兩天的棍棒督促下的練習,早已經把自己的名字滲入到骨髓。
“那好吧,你們自己去找。
告訴你們,每一個盒子裡麵都是你們喜歡的東西,要是拿錯了那就不一定了。”
秦風的話音一落,轟地一聲隊伍就散了,那些孩子們全部向後麵的車跑去。
秦十八看著瘋跑的孩子們,搖搖頭,歎了口氣“這些孩子們一點兒也不知道規矩。”
影子一瘸一拐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聽見秦十八小聲嘟囔,拍了拍秦十八的肩膀。
“這樣挺好的,大家歡歡樂樂,高高興興的在一起生活。
基本的規矩隻要守住了就行,規矩太多了,反而顯得不自在。”
秦十八點點頭“還真是,我有一個老鄉給彆人做護衛,那小心地走路都怕邁錯腿。”
“你說的是淳於越吧,那老家夥有些學問,就是脾氣倔,臭規矩太多了。”
影子負責秦府的安全,對鹹陽城內有名有姓的人都了解,秦十八一說他就明白是誰了。
“對,就是他,我們幾個老鄉喝酒,我那哥們兒說起來有些生無可戀,我一說咱們秦府,他們都有些羨慕嫉妒恨。”
秦風穿過人群,看到遠遠站著的麻姑和小娟。
“怎麼了,不去湊湊熱鬨?”
麻姑甜甜一笑“在深宮大院習慣了,現在還不適應。”
她很想去,隻是有丹霞公主這個身份,自己去搬東西,還不把彆人嚇壞了。
“姑爺,狗子他們都有禮物,有我的嗎?”
“有呀,怎麼能少我們小娟娟的呢。”
秦風說著,從袖袋拿出來一個小木匣遞給小娟。
一雙小手打開木匣,裡麵躺著一支流蘇,流蘇使用玉石雕刻,是在旬邑城手工坊買的。
“謝謝姑爺,太好看了,有我們公主的禮物嗎?”
新婚夜,麻姑提出隻有夫妻之名,不行夫妻之事,秦風憤怒獨自喝了合巹酒,結果還中了離魂散差點喪命。
秦風醒來之後,對麻姑若即若離,不鹹不淡,不冷不熱。
有外人的時候很熱情,他們兩個獨自在一起,就是呆呆的坐著,一句話也不說,麻姑問一句秦風就答一句的尬聊。
最後兩個人都不說話,坐著在那裡尷尬。
小娟隻能擔任起兩個人之間的潤滑劑的作用。
麻姑聽小娟一問,也抬起頭,眼中充滿了好奇與期待。
“老夫老妻的,一家人要什麼禮物。”秦風淡淡地說了一句。
麻姑低下頭,明亮的眼神暗淡了下去,手不由自主捏了捏衣角,輕輕咬了咬嘴唇。
“姑爺說謊,你和公主成婚還沒有兩旬,怎麼會是老夫老妻。”
小娟說完,用憤怒的眼神盯著秦風。
一個月分為三旬,一旬十天,秦風成婚的確沒有超過兩旬。
“哈哈,急了,逗你們玩兒呢,我自家的娘子我還不惦記著?早準備好了。”
秦風說著,又從袖袋裡麵掏出來一個木頭做的小匣子,匣子封閉的非常嚴實,渾然一體。
匣子的上麵用毛筆畫了一個玄鳥圖案,玄鳥使用的大寫意,一筆畫出來渾然天成。
麻姑用手捧著,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竟然開始流轉。
“娘子,愣什麼呢,打開看看。”秦風看著麻姑,心話,這個小丫頭怎麼今天傻乎乎的。
“哦……哦哦。”
其實麻姑已經不在乎木匣裡麵裝著什麼了,在她看來,這幅煙雲玄鳥的圖案,對她最有用。
麻姑伸出玉手,輕輕的打開木匣,裡麵是一塊兒紅色絲綢布。
絲綢布紅色猶如燃燒的火焰,綢布上麵繡著一隻飛翔的長脖子鳥,在鳥的不遠處是一個太陽。
右上方有三個字晚歸圖,左下方有一行小字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麻姑看著絲絹上孤零零地一隻飛鳥,心中有一種莫名的酸楚。
絲絹上散發著悠悠地蘭花香味,顯得那隻飛鳥更加孤寂。
她張張嘴剛要說話,小娟搶先開口“姑爺,這是給公主準備的禮物?
一看這針線活,就是小嬋繡的,還是一隻瘦瘦的鴨子,沒有幾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