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很客氣的向這位老人家還禮“老人家,法夔在家嗎?”
那位老者一聽秦風要找法夔,差點魔怔了,法夔在秦風上任廷尉的時候,第一個發出詰難,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現在秦風過來找法夔,莫非……
老管家法戎猶豫了一下,迅速作出回應“我家大少爺在……在書房讀書。”
“頭前帶路,我有事兒要見他。”
“廷尉大人請。”
法戎一邊說著,一邊向他旁邊的一個仆人使眼色,那個仆人立刻明白,轉身匆匆而去。
法戎在前麵晃晃悠悠地慢慢地走,猶如風中殘燭,來回搖曳,秦風看出了法戎的意思也不著急,背著手跟在法戎後麵不遠處,一邊走一邊觀看法府的景色。
法府的景色怎說呢,不能用整潔乾淨來形容,有一個詞比較合適,那就是整齊。
地麵鋪著石板,石板的尺寸整齊劃一,鋪設的也是整齊劃一。彆的詞無法形容這種鋪設方式,石板鋪設的是齊縫的,一條縫直通遠方,秦風怎麼看怎麼感覺怪異。
兩邊的樹木特意被修剪的整整齊齊,一般高,每棵樹幾個樹杈,樹枝的走向都一致,不一致也得掰直。
道邊的花每一株開花的個數相同,這得多閒的沒事數著花蕾修剪,更加奇特的是他看見七八隻雞在路上走,走的時候都站著整整齊齊的隊,看到他們走來還知道停下來讓路。
這就很牛了,如果是鴨子那是天性使然,鴨子是用鴻雁馴養來的,鴻雁在天空飛行的時候一會兒人字形一會一字行,用最強壯的鴻雁在前麵破風,後麵弱一些才能跟上隊伍。
鴻雁被馴養成了鴨子不能飛行了,這個基因記憶還保留著,雞沒有這方麵的基因,訓練成這樣的確牛,牛的一大批。
秦風突然有一個惡趣味,等他那一倉庫雞蛋孵出小雞了,給法府送一群看看能不能訓練。
法夔的確在自己的書房,因為手指被竹簽釘裂了,現在還沒有好,他的夫人魚氏幫助他翻書,他就在一邊琢磨。
被秦風“屈打成招”以後,他心中對秦風滋生了本能的恐懼。這種恐懼往往會讓他在睡夢之中突然驚醒。
再加上外麵那些鬨事的群眾把臭雞蛋,爛菜葉子砸在他家的大門上。這讓他身體更加的煩躁。
隨著時間久了,法夔的心境慢慢平靜下來。開始回想秦風和他說的話。越想越有道理。
於是他嘗試著把秦風說的那些話描述出來,讓夫人魚氏幫助他把秦風關於律法的言論,公公正正的抄在竹簡上。然後對照律法書一條條琢磨,這些日子可以說廢寢忘食。
就這樣法夔鑽研了有半個月。現在回想起和秦風的詰難賭約他都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現在他正在研究《獄典》。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年輕的仆人跑過來“少爺,不好了,廷尉大人到家裡來找你了!”
法夔聽了以後,身體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秦風的狠辣讓他心裡發毛,主要還是沒地方說理去,自己被打慘了,名譽毀了,隻能忍著。
挨揍是打賭輸了,名譽毀了似乎和秦風沒有直接關係,自己的招供書直接給了自己,現在他是憋屈中帶著恐懼,他感覺自己的一生被自己的一時衝動毀了。
“夫君,以前咱們是不對,可是秦風也不能趕儘殺絕呀。”魚氏悲痛欲絕,這算是什麼事。
魚氏來自一個叫魚鳧的地方,後來叫魚鳧城又叫柳城,魚氏在川蜀也是大族。
“夫人不用擔心,應該沒有什麼事,秦風不是小肚雞腸的人。”法夔讓自己冷靜下來腦子裡迅速假設了幾種可能都被自己否定,這才開口安慰自己的夫人。
“咱們法家有咱們法家的一套理論係統,就不應該跟李斯學什麼法家治世之學。”魚氏眼淚汪汪地哭了起來。
“法二,廷尉大人帶來了多少人?”
“回少爺,三位姑娘,其中一位是小嬋姑娘,另兩位不認識。”
“哈哈,夫人,不要總是嚇唬自己,廷尉大人不會把咱們怎麼樣,往壞了想就是來示威或者羞辱我,往好了想,說不準找咱們給他辦事,放心好了,不會有事。法二下去吧。”
⊙o⊙…
魚氏仔細一想也是,現在法夔雙手廢了,名譽毀了,俗話說死豬不怕開水燙,還怕什麼。
夫妻二人正不知道應付秦風的時候,法戎走了進來“大少爺,廷尉大人來訪!”
法夔和魚氏連忙從書房出來迎接,而秦風早已經邁步走了進法夔居住的院子。
法夔立刻向秦風施禮“法夔攜夫人魚氏拜見廷尉大人。”
秦風拱手回禮“不必如此稱呼,在廷尉府我才是廷尉,出了廷尉府就不是廷尉了。
廷尉府是官署,鐵打的廷尉府,流水的廷尉,以後叫我秦風、秦大少爺或者帝婿都行,怎麼了,不請我們進去?”
“帝婿請隨我到客廳。”
“不了,我又不是來做客的,聽老管家法戎說你在書房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