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為何如此相逼!”
任原的話,很顯然也是刺激到了林衝,他的臉也開始漲紅,最後衝著任原大喊發泄。
“我隻不過想好好當個教頭!和妻子安穩度日,憑甚麼那個高衙內看上我妻子,我就得忍讓?”
“我隻不過買了把刀,中計誤入白虎堂,高俅身為太尉,憑甚麼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將我刺配!”
“那陸謙跟我兄弟多年,憑甚麼隻為了高衙內一句話,就心甘情願出賣我?還要取我性命!”
“我現在不想當這個勞什子教頭了!怎麼也不行?連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也要對我咄咄相逼!”
“天下雖大,何立足?天下雖闊,何棲身?天涯雖遠,情何依?”
“你不是要讓我使槍嘛?那好!我使給你看!”
那漢子伸手拔出鐵槍,用力一抖,震落上麵的泥土,然後衝著任原就衝了過來!
漫天的槍花,也隨即舞動起來!
“寨主!”
周圍的小嘍囉們驚聲尖叫起來,這麼凶險的情況,寨主可以嗎?
“都彆動!”
任原挺起自己的三尖刀,衝著林衝迎了上去!
他就要刺激自己這個大師兄,讓他痛痛快快打一場!把內心所有的怨憤都發泄出來,這樣子才能慢慢恢複!
而這兩個人之間的碰撞,那又是一場好廝殺!
一來一往,一上一下。一來一往,猶如深水戲珠龍;一上一下,卻似半岩爭食虎。擎天柱忿怒,三尖刀隻往頂門飛;豹子頭生嗔,混鐵槍不離心坎刺。好手中間逞好手,紅心裡麵奪紅心!
任原越打越心驚,自家大師兄林衝憤怒的情況下,真得不愧是江湖最強的槍法高手之一!
在試探出力量不如自己之後,林衝的槍法就變成了疾風驟雨的那種,把力量上的劣勢化成了速度上的優勢!
“就這麼打啊!你在東京如果能這麼打!高衙內早就死了!那時候你怎麼不敢打了?來啊!把我當成他!狠狠得打!”
但這顯然不足以讓任原認輸,他反而也被激發出了所有的潛力,沉重的三尖刀居然也是越打越快!
“你懂什麼?東京時候若我打死了高衙內!我一家老小性命就都沒了!”
“你承認你是林衝了?難道你不打死他,你一家老小的命就能保住?你看看你現在!自己被刺配!你的妻子一個人就在東京,你就不擔心那個高衙內再去欺負她?你不擔心她受不了欺負自儘?”
“你主動寫了休書,然後躲起來,對她的遭遇視而不見,難道這樣子就可以讓你問心無愧了?”
任原一刀重重劈下去,這一刀他劈得是林衝的懦弱!
“你胡說!我那是怕牽連她!”
林衝橫槍擋住,罕見地和任原進行了角力!
“那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你問過她嗎?你覺得你這樣子很偉大?在我看來,你這樣子的行為,就是在逃避啊!”
“我不是!我沒有!”
林衝漲紅了臉,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心中的想法被戳破而羞愧!
“你有!你都忘了自己到底兒是誰!為什麼叫你豹子頭,叫你小張飛!就是因為你意氣風發!可你現在看看你自己!哪有一點兒豹子頭的樣子!”
“彆說了!彆說了啊!”
林衝雙眼都紅了,手中的長槍更是瘋狂地揮舞起來,一時間居然殺得任原隻能防守!
“鏘!!”
又是一聲沉重的金鐵交鳴聲,林衝手中的渾鐵槍,質量一般,在和任原手中的寶刀對拚了一百多回合之後,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斷成了兩節!
但林衝依然沒有停下招式,斷槍也依然刺了過來,最後停在任原喉嚨前。
而任原的三尖刀,也落在了林衝肩上!
兩個人,同時停手!如果再用力,那就是一個同歸於儘的局麵!
“寨主!快,保護寨主!”
一邊的小嘍囉,趕緊準備上來包圍。
“都退下!我和我師兄的事兒,你們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