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任原的話,再看著眼前的這個盒子,宣讚哪裡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這他怎麼帶啊!
高俅信裡說的,是要活的高廉啊!
可現在這情況……這……
“怎麼了宣郡馬?你沒有勇氣看看麼?”
任原重新坐下,看著宣讚:
“我可是聽說,當年麵對大遼射雕手,你都敢站出來,怎麼現在麵對我們一群宋人,你連看盒子的勇氣都沒有?”
宣讚被任原的話擠兌的,心裡的驕傲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哼,看就看!有什麼的!
他上前接過那個盒子,打開,高廉那顆瞪著大大眼睛的人頭,就那麼和他對視著。
“宣郡馬,過年了,這是我任原,送給高俅的禮物,雖然晚了點兒,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就勞煩宣郡馬,替我送給高俅如何?”
“敢問任寨主,為何要如此對待一州知府,你知不知道,殺朝廷命官,是大罪……”
宣讚內心是翻江倒海的。
高俅身為官家寵臣,權勢滔天,官場上人都給他麵子。
這梁山居然直接把他弟弟的腦袋砍了,然後還要送給他當禮物!
梁山,這麼莽的麼?
“兄債弟償,我片的他,有問題嗎?”
王進說道。
“頭是我砍的,不可以嗎?”
林衝也出聲。
“王教頭,林教頭,我知道你們有冤屈,但這個冤屈是可以洗刷的,你們沒必要投身綠林,平白汙了身子啊!”
宣讚麵對這二位,那是沒有彆的話,隻有痛心。
“哈哈哈哈,那宣郡馬的意思,是讓我們去被高俅害死,是麼?還是說,你打算替我們平反?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保義郎?”
眾人都被宣讚的話逗樂了,這小子,當郡馬當傻了?
“宣郡馬,剛才聽你說,我梁山殺高俅弟弟,是殺了朝廷命官,是大罪,那我問問你啊,有人如果冒犯本朝太祖,那是什麼罪?”
“大膽,冒犯太祖,那自然也是死罪!嚴重者誅九族!”
宣讚回頭,想看看是誰問這個蠢問題。
一回頭,看到一個看上去大病初愈,但周身富貴氣難掩的頭領站了起來。
“宣郡馬,在下柴進,大周皇室嫡親後裔,擁有太祖親頒的丹書鐵券,但那高廉不僅不認,還要殺我,宣郡馬。按你的說法,高廉是不是犯了死罪?你覺得嚴不嚴重,能不能誅九族啊!”
柴進看著宣讚,越說越激動,最後還用力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嗯……沒壞。
隊列中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裴宣眉頭一皺,但很快恢複如常。
“這……”
宣讚語塞了。
他真得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
“你看啊宣郡馬,按你說的,冒犯太祖,死罪,嚴重的可以誅九族,高廉冒犯的對吧,他應該死罪,所以我梁山砍了他是應該的啊!”
“他是高俅弟弟對吧,所以誅九族的話,高俅也得死,現在高俅還活得好好的,怎麼辦呢?”
“這樣吧宣郡馬,給你一個名垂青史的機會,你拿著高廉的人頭,我送你一份梁山地圖和一把匕首。”
“當你回去後,給高俅看梁山地圖,等他打開地圖,露出匕首的時候,你抓住匕首,對著他用力一刺!殺了他!你覺得怎麼樣?”
任原看著宣讚,笑著說。
“圖窮匕見……任寨主是在消遣我嗎?”
宣讚不傻,聽出來任原話中的調侃。
“沒有啊,宣郡馬,你看荊軻失敗了,都能被寫進史書,你要是成功了,那就是扞衛太祖的尊嚴,擊殺反賊高俅!你相信我,史書上肯定會對你大書特書,到時候你宣讚,那可是萬人敬仰,這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