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你真聽我說?”
王慶還是有些不太置信。
童貫從來沒有這麼尊重過自己,居然還會在戰前特地問自己?
“嗯,聽你說。”
童貫示意王慶坐好。
“你也是綠林出身,對綠林的了解比我多,對於綠林的行為你也比我懂。”
“你就按你自己的想法說說,這個梁山,到底兒是個什麼情況?”
童貫到底兒是有統帥之才的人,在要麵對一個對手之前,他是會去好好了解這個對手的。
梁山,作為天下四大寇之一,這個名聲自然是無需多言。
而王慶,畢竟也是曾經的四大寇之一,所以童貫認為,王慶應該和梁山是一個路數的。
也就是說,通過王慶,他或多或少能看到一些梁山的影子。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讓王慶給自己分析的重要原因。
如果是其他對手,他也不會找王慶啊!
“嶽父,我說句實話,梁山行事兒,並不是綠林的風格。”
王慶思考了一下,然後才認真地回答。
“怎麼說?”
童貫示意他繼續。
“當初的綠林四大寇,田虎這個傻子就不用說了,他一心隻想著稱王稱霸,所以最積極攻打州縣的就是他,最想要出風頭的,也是他。”
提到田虎,王慶還是一臉鄙夷。
“至於方臘,他就是個神棍,他搞綠林,是為了傳他那個勞什子教,他主要就是通過各種花裡胡哨的神跡愚民。”
“而我……我就不用說了,嶽父您是知道我的。”
王慶說到自己的時候,還特地停頓了一下,看到童貫點頭,他才繼續說。
“但唯獨這個任原,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他打出替天行道的旗號,這個無所謂,哪一家強人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旗號呢?可問題是,他居然真得去這麼做了。”
“整個梁山,不僅不乾和老百姓借糧的事兒,反而還給老百姓發糧!商隊路過彆人家的地盤,彆人都要收重稅,隻有梁山稅低,還主動給人護衛!”
“更不要說他們還給百姓承諾,給他們房子,田地,錢糧……”
“嶽父,說句您可能不愛聽的,像任原這種強人,大宋這麼多年了,也就隻有這麼一個,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他走的路,是一條前無古人的路!”
王慶越說越激動。
“那你覺得,你不如他?”
童貫沒有被王慶過於激動的話打亂思路,而是繼續提問。
“嶽父,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從梁山輕鬆滅了高俅十幾萬大軍這一點兒來看,我確實不如他。”
想起這事兒,王慶有些頹然地搖了搖頭。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腦子怎麼想的,他對朝廷沒有任何敬畏的心,彆人都是想做官,殺人放火受招安,可他不是。田虎雖然是光明正大扯旗稱王的那個,但我覺得,任原才是那個想要造反的人!”
“他想要的,可能不是幾州幾縣,而是整個天下!”
不得不說啊,軟飯王雖然個人表現拉胯,但這一番對任原的分析,還有幾分道理。
“胃口不小,那我很想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能力。”
聽了王慶的分析,童貫在心裡,也把任原的危險等級提到了最高。
按照王慶的說法,童貫覺得自己這一次要麵對的,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綠林勢力,而是另一個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