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虎,鄆城人,是常勝軍弓弩手的一名營指揮。
這家夥上山很早,甚至比隔壁金槍軍如今的指揮使徐寧更早!
在袁朗組建常勝軍之後,張二虎也通過了新兵訓練,被選進了常勝軍中,從一個大頭兵開始做起,逐漸積累軍功,一步步升到了營指揮的位置。
在袁朗的指揮下,常勝軍是真的軍如其名,在梁山步軍中,常勝軍的戰鬥力,無論是軍陣還是單兵能力,那都是前三!
特彆是常勝軍的弓弩手,不僅弓箭射得好,搏殺更是凶,張二虎上陣也是不要命的那種,全身上下大小傷疤二十幾處,但沒有一處是在背上!
此刻,他正跟在盾牌手後麵,無情地揮動手中的雙刀收割敵人的生命!
遼人狠,而且他們自視甚高,不願意相信橫掃天下的遼騎居然被宋人的刺蝟陣型給限製,所以在阿裡奇去斬將的時候,遼軍剩下的騎兵,居然主動往常勝軍的盾牌陣衝!
哪怕戰馬被串成串串,他們也不怕,這麼衝鋒之下,居然硬生生讓他們把陣型給衝開了!
一般步軍戰陣被騎兵衝開,那就危險了,但常勝軍可不一樣,衝開之後,重甲雙刀手立刻和盾手配合,雙人合力控製長槍的長槍手,也快速把長槍解開連接一分為二,恢複正常使用。
但是吧,就算他們有精良的裝備,還相互結成了小陣,可麵對著機動性極高,並且來回衝鋒的遼國精騎,也是處於劣勢!
都是精銳,步軍終究比騎兵差一些,鎧甲再硬,士兵們終究是肉體凡胎,擋不住奔馳的戰馬!
很多士兵並不是死在遼人的馬刀下,而是死在戰馬的衝撞下!
張二虎的耳邊,幾乎每時每刻都會傳來慘叫聲,有遼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他能看到一個又一個自家的士兵被先頭戰馬的衝鋒帶倒,隨後被跟進的戰馬踏成肉泥。
他很心痛,但是他現在也無能為力!
在這種亂軍中,除非個人武力能達到一定境界,不然隻能自求多福!
“換刀盾!砍馬腿!”
但張二虎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雙刀在這個情況下已經很難發揮應有的優勢,他果斷下令自己營的兄弟們,換成刀盾,並砍馬腿!
遼人的騎兵,戰馬可沒有護甲,而且現在已經是生死攸關的時刻,就彆想著留下那些戰馬了!
張二虎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對麵著一個來勢洶洶的遼國精騎,他猛地一個矮身低頭,高舉盾牌擋在頭領,同時單手持刀,用力砍向了馬腿!
“嗤!”
一道血箭從戰馬的腿上射了出來,張二虎手中的戰刀也被巨大的衝擊力彈飛!而且那戰馬吃痛失控,看著就要往張二虎身上砸過去!
“咚!”
張二虎一個側翻,閃開了戰馬,但他手中已經沒有了武器,當他起身的時候,迎接他的,是另一位已經注意到這邊情況的騎兵的自下而上撩起來的馬刀!
“鐺!”
這一刀避無可避,張二虎被劈得身體後仰,連退好幾步!然後一屁股摔在地上!
得虧他在最後時候一側身,把肩甲讓了出來,這一刀撩飛了他的肩甲,但沒有對他造成實質性的損傷。
“娘的,還好老子有兩把刀!”
張二虎罵罵咧咧,深吸一口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反手把自己的第二把刀取出,然後從衣服上撕下一個長條,把戰刀緊緊綁在自己的手上!
等他準備完畢之後,環顧了一下四周,他的眼睛突然紅了,然後撲向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騎兵!
此刻的張二虎沒有彆的念頭,就想著把這騎兵的馬先劈了,然後把人也劈了!
因為這個遼人騎兵,此刻正靠著戰馬的力量,肆意戲弄一名常勝軍的士兵。
他也不殺人,而是來回衝刺後,一刀又一刀劈在了常勝軍士兵的身上。
而常勝軍的這位士兵,腿上應該是受了重傷,移動不便,麵對來回衝殺的遼人騎兵,他沒有招架的能力,多次受傷後,現在隻能半跪在地上,任人宰割!
遼人騎兵又一次衝過來了,他的臉上充滿了高傲和戲謔,似乎為自己的玩弄行為而感到高明!
宋人,就應該像這樣子一樣被自己虐殺才對!
而那個已經撐不住的常勝軍士兵,此刻雖然半跪在地上,卻依然努力挺直腰杆,直視著衝自己來的遼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