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水利廳的幾個人在陳明浩說完之後,也沒有在意兩個村乾部是否和他們打招呼,因為他們覺得沒那個必要,即使來打招呼也頂多是點頭笑笑而已。
蔡副處長在和陳明浩說完話之後,就來到了送水車的跟前,和送水的司機以及工人聊起了天。
“師傅,送了多久了?”
“一百多天了,從四月份開始送的,現在都八月過了。”
“每天送幾趟?”
“不一定,要根據需求,我們要保證在下午五點之前對村民們供水,有時一天一趟,大多數時候是兩趟。”
“車子是縣裡的嗎?”蔡副處長看到這台車的車門上沒有噴單位名稱,就問道。
“我們縣裡哪有這麼多車,這一台是租用這個老板的。”縣水利局送水的人員回答道。
“租金是多少?油錢誰來承擔?”蔡副處長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想法,問道。
“你是誰,你問這麼多乾什麼?有什麼問題問我們局長,他就在那裡。”這個送水的工人才不管他們是誰,讓他們去問他們局長,並用手指了指張軍利。
蔡副處長其實並沒有彆的意思,他隻是想通過這一台車的送水成本來推算出建設一趟自來水管線劃不劃算,如果真的如他們剛才聽到的彙報那樣,真有必要幫他們建設一條自來水管線。
張軍利看到蔡副處長在工人那裡受了憋,便走了過來,解答了他剛才向工人提出的問題。
聽到張軍利的回答,蔡副處長明白了,這還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怪不得他們要求建設一條自來水管線,也真的應該支持修建這一條自來水管線,隻是目前似乎不太現實了,對於譚處長的作風他是了解的,今天台源縣不僅沒有一把手來接待,就是這個來接待的副縣長也不尊重他,在言語上還和他針鋒相對,對於處處講究對等的譚處長來說,在心裡肯定已經把台源縣給否定了,之所以還要到河道及村莊去看那一定是為了應付差事,回去找借口給廳裡彙報,把台源縣申請的兩個項目都給否了。
蔡副處長想的沒有錯,譚元華確實是存在著這個心思的,來到了朱王莊村,他也隻是象征性的看了看,看見陳明浩沒有讓兩個村乾部來向自己問好,也沒有在意,既沒有到村委會去看看,也沒有像蔡副處長那樣去了解情況,和身邊的一個隨從在那裡聊著天,時不時的還發出笑聲。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他抬起手腕看看時間,就對市水利局的副局長張濤說道“張局長,情況我們也了解了,我們就回去吧。”
張濤看到他到村莊來之後,沒有跟任何人交談,也知道他的想法,看了看在一邊和村乾部說話的陳明浩,說道“那行,我給陳縣長說一下,我們一起回台源縣。”
“不用了,我們主要任務就是來考察和調研新台河的治理以及他們建設自來水管線的必要性,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回到廳裡會向水利廳領導如實彙報的,我們這就回到市裡,中午吃點便餐之後便啟程回省城。”
譚元華聽到張濤說到台源縣,馬上找理由給推掉了。
張濤聽到他的話,隻好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向陳明浩。
“陳縣長,情況我們也看了,譚處長他們想回去了,你看?”
“不到我們縣裡去了嗎?我們在縣裡最好的餐館安排了接待宴,到時候邱書記和楊縣長都要參加的。”
陳明浩確實在縣城安排了接待宴席,至於邱耀明和楊傑去不去,那隻是他的說辭,因為,他已經有預感譚元華他們不會到縣城的。
“那就太遺憾了,我還想借此機會給邱常委敬杯酒呢。”張濤有些遺憾的說道,對於一個能直接接觸到市委常委的機會就這麼溜走了,確實是有些遺憾的。
“不,機會還有,但絕對不會是陪著他來。”
張濤聽了陳明浩的話,知道他的底氣來自什麼地方,說道“如果讓譚處長知道你是孫副省長的秘書,他不知道做何感想。”
“不管他做何感想,不要告訴他我和孫副省長的關係,一個處長不是多大的官,架子卻大的很,即便是這次對等接待了,到最後形成方案的時候,還不知道怎樣敲竹杠,這樣的人也該讓他嘗嘗苦頭。”
陳明浩不知道張濤為什麼開始沒有告訴譚元華自己和孫維平的關係,但此時說起來,還專門叮囑他不要告訴,因為,他已經對這個譚處長存了收拾的心思。
陳明浩儘管心裡這麼想著,但他卻還是來到譚元華的跟前。